牧塵拿著手中的一根黑笛,自言自語道,腦中一片混亂,如果不是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渾身失而複得的修為,他都會覺得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哎,不管了,先離開這裏再說。”
牧塵剛被廢去修為,然後又重獲功力,他的身體很是疲憊,需要找個地方好好調息一番,再者如果在這個地方呆的太久,一定會引起無妄崖強者的注意。
就這樣,他朝著三劫世界的出口,禦劍而行,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通道的盡頭。
而此刻的張陵早已回到了乾陵殿,他也的確是太累了,在正殿桌案上就趴著睡著了。
小雲宗看著熟睡的張陵,也沒去打擾,先前他已經服用了張陵給他的那顆丹藥,現如今他的腦子時常會出現一些影像,難道那顆藥丸真的有讓他恢複記憶的功效?
他蹦躂在正殿之中,望著四周牆壁上的浮圖,仿佛都開始覺得那些浮圖栩栩如生,幾根大柱子上的靈獸也好像活靈活現了起來,時時發著光亮。
“雲宗,你在幹嘛呢?”
張陵在睡了幾個時辰後,終於醒了過來,他迷迷糊糊的看到雲宗在浮圖和柱子前左右蹦躂,便好奇的問道。
“啊?你醒啦?我沒幹什麼,就是覺得這些浮圖和靈獸圖畫越來越熟悉了,你給我的那顆丹藥,說不定真的有讓我恢複記憶的功效。”
雲宗看到張陵好奇的走了過來,便撓了撓腦袋,如實的說道。
“哦?是嗎?那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啊,至於這些浮圖,我之前也覺得有些蹊蹺,隻是我境界尚低,實在是參悟不出什麼玄妙之處來,怎麼?你看出什麼來了?”
張陵走到雲宗身後,再次仔細觀察著牆壁的那些圖騰,仍是覺得理解不了,而那些靈獸圖畫也完全是他沒有見過的生物,於是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準備回到內殿繼續修煉。
“張陵,之前的很多事我都想不起來了,但是我現在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座大殿之前的主人,也就是上屆九州大試的魁首,他被無妄崖逐出師門之前,已經被人打斷了手臂,甚至打瞎了一隻眼睛。”
“什麼?”原本已經邁出步子的張陵突然回頭,一臉的驚訝。
“為什麼你之前沒跟我說這些?現在才說?”張陵一把拎起雲宗放到了桌案上,緊盯著他的眼睛,質問道。
雲宗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臉委屈,“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嘛,我的記憶不完整,這也是因為吃了你給的藥才想起來的嘛。”
“真的是這樣嗎?那你告訴我,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張乾?”張陵再次問道,聲音仿佛都有點顫抖。
“對啊,他入門之前的本名叫張慕,後來雲虛不知道為什麼,給他重起了一個名字,叫張乾。”
雲宗一臉吃驚的說道,他很疑惑張陵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張陵一步步退了下去,一臉的吃驚,雖然他曾經也懷疑過這座宮殿的主人就是自己的先師,但那隻是猜測,並沒有辦法確定,包括當初將這座宮殿取名為乾陵殿,也隻是為了緬懷先師,寄托對他的思念而已。
而此刻,經過對雲宗的印證,他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先師,就是百年之前那個被無妄崖趕出師門的可憐人,心裏不禁一陣痛心,而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怒火。
“雲宗,你告訴我,當初將張乾打傷的人是誰?下令將他趕出師門的又是誰?”
張陵突然睜大了眼睛,雙眼之中甚至有了一團血絲,他一臉憤怒的看著雲宗,這讓雲宗不禁有了一絲恐懼。
“你……你怎麼了?”
“快說是誰幹的?”張陵一聲怒吼,把雲宗嚇得從桌案上掉了下來。
“是……是大神使金玄打傷的他,也是金玄下令將他趕出無妄崖。”
雲宗有點慌張的從地上站起身來,然後支支吾吾的說道,很顯然,他被突然變臉的張陵嚇到了,相處了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張陵如此憤怒。
“大神使金玄?看來我當時一下閃過的念頭並沒有錯,隻是他到底是善是惡?又是不是無妄崖的幕後黑手?”
張陵暗暗自語,突然覺得一切也許並不是巧合,其實當時在三大神使收徒之時,張陵曾無意間看到了金玄望向自己的眼神。
那種眼神很是詭異,說不上到底是欣賞?是忌憚?還是提防?總之讓張陵很不舒服,於是在關鍵時刻,他臨時改變了注意,選擇拜白冰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