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來!”
沐白見張陵似乎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便欣慰的上揚起了嘴角,隨後極具氣勢的淩空一指,他身後的那個劍陣便猶如千軍萬馬一般,向著張陵奔騰而來。
這個劍陣,是沐白幾百年來的劍道感悟,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執念,此刻終於齊齊爆發出來,讓人心神搖曳。
與之前的江河劍意不同,此種劍陣不含功法,是修士最為純正的劍道意誌。
因此哪怕張陵以氣化劍,再以氣禦劍,讓自己的氣劍與對方的劍陣抗衡起來,都仍能感受到那股劍道意誌的可怕,這是幾百年的修為沉澱。
如果沒有同樣無可比擬的劍道感悟,要想以功法的力量去製衡,幾乎無法做到在短時間成功壓製。
“不愧是大師兄,這番劍陣中所蘊含的劍道意誌,真的無可比擬,如果說江河劍意是他功法和劍勢的極限,那這股劍道意誌便如同一個凡間武者,在失去所有武器後的最終力量與意誌,雖看著沒有多大的殺傷力,但卻是最為致命的存在。”
“很好,張陵,沒想到你現在竟能體悟到這些,看來用不了多久,你的境界又會有所精進!”
張陵望著沐白的劍陣如漫天飛花一般,將自己的百柄飛劍死死壓製,最後竟然在對方的全力施展下,衍化成了一個少年虛影,而這個少年手中瀟灑持劍,將張陵的飛劍一一斬落,盯著張陵蓄勢待發。
很顯然,這少年正是沐白的劍心所化,那正是李沐白曾經意氣風發的模樣。
張陵見此便在心中驚歎,而他的這番體悟也正好被緣老聽見,因此對他很是讚賞,“不過這李沐白應該想不到,其實你張陵對於劍道的感悟並不比他差,甚至從另一個角度而言,你的經曆比他還要傳奇,所經曆過的苦戰比他幾百年來還要多,因此,這李沐白,未必勝得過你。”
“緣老,我尚未出手,一切尚未可知……”
麵對緣老的肯定,張陵也隻能無奈的苦笑一聲,他無奈的是,自己今日必須要與這位大師兄一較高下,同時,又不能確定自己的劍道對上李沐白是否有一戰之力?
但不管怎麼樣,總得出手。
“嗯?這是?”沐白一時間有了一絲震驚。
原來,張陵麵對沐白劍心所化的少年,也散了自身星蘊圖的靈力,收了功法,隨手一招,一位普通弟子的劍便從劍鞘裏飛到了張陵的手中。
張陵看著這柄鐵劍,心中感觸良多,十幾年前,他就是拿著一柄義父留下的鐵劍和一本殘破秘籍,走上了前往無妄崖的旅程。
在途中,他偶遇慕容雪,便用這把鐵劍與後來的諸多高手死戰,最終被折斷。
但這些記憶,一直留在張陵的腦海深處,久久不能忘卻。
如果說,先天神劍和滄海劍法是張陵功法和劍招的極致,那最初的那柄鐵劍和殘破的武功秘籍便是張陵最初的劍心。
此刻,張陵在腦海中回想最初的一切過往,開始試圖忘卻自己的所有劍招和功法,隻用武者最單純的內力和真氣,去用那把鐵劍,重新演繹曾經在那本殘破秘籍中學過的劍招。
“這小子竟有這麼多不同尋常的過往,難怪能成長至此,有趣…有趣……”
青衣女子在張陵的識海深處,目睹了張陵回憶出的一幕幕過往,也不禁被這個記憶裏的少年深深吸引。
“小師弟使的是什麼劍招?沒見過啊?”
“我也沒見過,不過看著似乎並不高明啊!”
就在張陵默默使出劍招的時候,沐白第一時間也停止了進攻的動作,因為他也想知道自己的這位小師弟,有沒有屬於自己的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