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跟在清九身後，二人都沒有說話，一起站在屋簷下。
清九望著打開的院門，程亦靜靜地看著她，倆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他能清晰地看見她臉上的絨毛，她隻是站在那裏，目光沉靜地望著前方，在他眼中已經美成了一副畫。
李桃花口中提到的柳知青，程亦並沒有放在心上。
隻看小媳婦這一臉的風輕雲淡，便知她看不上柳知青，她自己也說過柳知青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不用問也知道小媳婦喜歡他這款的，高大威猛，往那一站，憑著氣勢就能嚇退一幫人。
還有一點，喜歡一個人的反應不可能那麼平淡，就像他喜歡她一樣。
隻是看著她，他的心跳就開始加速，眼中再容不下別人，隻是一麵之緣，就想娶回家裏日夜相對，一起生兒育女，他努力拚搏守護媳婦孩子，她帶著孩子守著他們的家。
程亦想想美好的未來，俊臉微微一紅，看向清九的眼神也越發熱切。
早點把小媳婦娶回家吧！
過了幾分鍾，清九還是不說話。
先動心的人輸，程亦就是個例子。
清九不說話，他一邊看著她，一邊找話說。
“還有半個月就高考了，你準備考哪裏的學校？”
“我會去帝都！”清九想了想，才微微側首看著他。
“嗯？那麼有信心？”看到她黝黑的瞳孔中映著他的臉，程亦的心酥酥麻麻的，目光又柔和了幾分，他喜歡她用這麼專注的眼神看著他，好像她眼裏隻容得下他一個人。
“我是應屆生，比別人幸運那麼一點。”清九恬淡的笑了笑。
程亦被驚豔到了，小媳婦這一笑，更是滿園失色，獨她一人盛開。他的心跳快到像是要胸膛蹦出來，手心也熱乎乎的正在冒汗，他的拳頭握了鬆，鬆了又握，沒來由的感覺到緊張。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程亦低沉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溫柔。
清九收回視線，就不再說話了。
程亦也不打擾她，靜靜地站在一旁。
她不說話，一定是為了之前的事情心情不好，畢竟是親姐妹，哪怕感情不好也不想在外人麵前鬧得那麼難看。他這個外人還是她姐姐貼上的人，她不想和他說話也正常。
遇到這種破事，聰明人都知道應該離開，不參與別人的家事。
但程亦不想走。
小媳婦是個外柔內剛的姑娘，他現在要是走了，這門婚事估計就黃了。
他看人很準，隻看小媳婦身上那股從容不迫的淡定，和姐姐吵架時也是居高臨下地俯視對方，絲毫不把對方放在眼裏的樣子，這樣的人要麼自視甚高，要麼自己有實力。
程亦覺得她是後者。
再有，她的說會去帝都，而非想去帝都。
有實力才敢如此自信。
他今天碰到這種場麵，如果現在一走了之，隻會給她留下壞印象。
一個口頭婚約，而且訂下婚約的長輩早已去世，她完全可以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