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手機,陳歌去看了看自己父母,他們依舊沒有醒來,不過狀態已經好了很多。
讓羅若雨暫時照顧父母,陳歌交代了員工一些事情後,便提著背包上了大巴車。
表麵上是張敬酒在開車,實際上是具有豐富駕駛經驗的唐駿在開車。
載著一車失蹤人員無法上高速,陳歌他們抵達新海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他再次喚出張憶修改了乘客們的部分記憶,然後讓員工貼身護送那些他們離開。
“能幫我就幫,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陳歌拍了拍張敬酒的肩膀:“敬酒,這次你受苦了,以後你就是新海恐怖屋的店長,這裏你了算。”
陳歌直接將大巴車開到了惡夢學院那裏,留下了幾位鬼怪作為張敬酒的幫手之後,他又急匆匆趕往新海市分局,給了警方一些關於詛咒醫院的線索,順便打探了一下警方的查案進度。
得知警方的調查方向和自己無關後,陳歌還想著要幫幫新海警方,可當他在警局給自己早已自動關機的手機充上電後才發現,他離開這段時間收到了無數條信息。
其中有羅董事的、李政的,還有徐婉等鬼屋員工的。
點開信息後,陳歌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早上徐婉他們來到鬼屋,看見了昏迷在員工休息室的陳歌父母,員工們立刻聯係羅董事,他們直接將陳歌的父母送到了含江最好的醫院。
得知失蹤了那麼久的人突然回歸,負責過失蹤案的李三寶和市分局的顏隊也都被驚動。
幾輛警車大早上就堵到了樂園門口,把遊客們都嚇壞了。
其實這事本身也沒什麼,關鍵在於這夫妻倆是陳歌的父母。
含江警方一想到陳歌為了尋找父母,以一己之力開辟出了兩個凶案卷宗存放室,他們瞬間就慌了,潛意識中認為要有大事發生,這種應激反應被警局裏一位犯罪心理學家稱之為陳歌效應。
警車開路,刑警看護,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救護車裏躺著的是什麼A級通緝犯。
從早上救治到晚上,陳歌的父母終於從昏迷中蘇醒,所有人都在打電話聯係陳歌,可陳歌自己的手機早就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他也是現在才知道這個信息。
跟新海市分局打了聲招呼之後,陳歌連夜趕回含江,他直接讓出租車司機開到了醫院裏。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但是含江人民醫院二樓卻擠滿了人。
一部分是警察,一部分是樂園和鬼屋的員工,雙方站在走廊兩邊,都穿著製服,場麵頗為氣派。
“老板來了!”
“老板!這裏!”
“陳歌!你怎麼才來!”
穿過人群,陳歌停在了病房門口,他抓著門把手,卻有點不敢推門。
當初在門後世界和紅衣搏命時,他都沒有這麼猶豫過。
深吸了一口氣,陳歌緩緩將門打開。
目光凝固在了病床上,當陳歌看見那對穿著病號服的夫妻時,眼睛瞬間就紅了,一股難以言的喜悅和委屈湧上了心頭。
他嘴唇動了一下,可是一句話都不出來,似乎隻要開口,眼淚就會直接掉下來。
“陳歌,這怎麼回事啊?一個晚上沒見,你們就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了。”陳宵從病床上坐起,他就像平時那樣大大咧咧的走到了陳歌身邊,手臂勾住了陳歌的脖子,然後用另外一隻手關上了病房門。
“一個晚上沒見?”陳歌看著身邊的父親:“你們不記得了嗎?”
“我們隻記得昨因為鬼屋的事情和你發生了爭吵,你不願意繼承鬼屋,要去新海那樣的大城市工作。”陳宵嘴上的輕鬆,他竭力想要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但是他通紅的眼睛已經暴露出了許多東西。
陳歌的母親也走了過來,她沒有話,隻是抱住了陳歌,不願意鬆手。
他們隻是在裝做失憶,這一年來他們承受的痛苦常人無法想象,但他們不想再給自己的孩子帶來壓力,更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替他們分擔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