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駛進京城時,我和慕容宇軒正嘻嘻哈哈的說的開心。一臉的陽光燦爛。聞得街道兩邊熙熙攘攘的叫賣,我瞬間興奮了,不記得說什麼了,從車窗探出頭來。哇哇,真不愧是京都汴梁,“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街道兩旁,熱鬧的攤位,各色小吃玩意兒,見都沒有見過的。好不熱鬧,好玩好玩。我歡心不已,忘了行駛的車馬,就要往外衝。
宇軒早有預備,又拉又抱,一把抓回了車裏。
我極其不樂意,卻聽到他對車夫說道:“走內道,趕回家。”
我一臉的不高興。
宇軒解釋道:“不要氣,言兒。這是汴梁,主道人流車流太多,進去再出來很難了。如果遇到當朝大員,親戚朋友,就不用走了。我們這次已經不早了,總得先回家吧。反正都來了,改天!抽空一定陪你好好逛逛,可以吧?”
“好吧。”我開心地說。
宇軒有些意外,有點懷疑。其實他講的那麼誠懇,自然我也不會胡鬧。既然不能逛,我就透過車窗,自顧自的看,看看也是好的。呀,那兒是吹的什麼東西,小孩子們都圍著搶呢呀,那個風車轉起來的樣子太美了像隻花蝴蝶,哎喲,剛才走過的那個少女,可真是亭亭玉立……
馬車駛出主街,駛向安靜的內巷。
突然,街角一家墨寶店裏,踱出一位翩翩公子。那人青衿寬帶,臉色俊朗中稍帶著堅決,舉止高貴,步履瀟灑,青青子衿,雖不招搖,卻也華貴異常,不是尋常人家的樣子,一邊和殷勤的老板隨意的寒暄,一邊走出店門。
竟然恍惚了……
……“言兒啊,你瞧,那是個什麼人?”年紀半老的女人指著樓下,神情輕浮。她身旁的少女,滿臉的不在意。
……“他嗎?家境該不會很好,不過也不為衣食擔憂,看他的衣著是這樣,麵目嘛,文弱清臒,走起路來,翩若細柳,該是個書生?”
……“再看那手,長而有力,指麵貌似乎略顯粗糙。他的步伐,沉穩無聲,下盤殷實,那抬腿落腳的架勢,該是江淮段門一家的功夫……”半老的女人徐徐道來。
……一位美婦搖搖擺擺地踱上樓,手中帕子搖搖,插道:“並且啊,他那無名指還有戴戒指的白痕,卻是沒有戒指了。‘家境該不是很好’?不過他那枚芒星玉佩,也不簡單啊……”伸指戳戳少女的眉頭。
……少女避開了,怒:“他內襟的玉佩我怎麼見得著?憐夢姨你賴賬。”
……美婦輕笑:“我賴賬?嗬,哪有的話。不過你這麼想,我怎麼好不滿足你?屏秀,一個時辰……”看著少漲紅的臉,極為滿意的扭了下去。
……屏秀~~~少女青筋直迸,半老的女子似乎也在竊笑,輕聲說道:“拖地,1個半時辰……”
…………
恍然回神,故人早已遠去。
眼前還是墨寶店,那翩翩公子早已走出來。
那人似乎望見了趴在車窗偷窺他的我。我一時心動,竟向他甜甜的笑了。他一怔,目光不禁跟隨著車馬。稍稍駛過,我衝他吐吐舌頭。那人又一呆,嚇了一跳,我呢,早就合上了窗子,就像沒發生一樣。
我鑽進車裏。想象他一定很詫異我剛才的舉動,一定被我的容貌嚇到,心想是哪個醜女如此大膽,哈,今天該不會都吃不下東西了吧?低頭,禁不住想笑。一時的感傷竟這樣消失了。宇軒一頭霧水,問:“笑什麼?”
我笑嘻嘻地說:“沒有,沒有,剛遇見白馬王子了。”
宇軒臉色微變,探出窗去看。當然是什麼也沒有了,早錯過了,我忍不住笑。他探回身,狠狠白我一眼。
最終到家了。麵前出現一群站立整齊的仆從。抬眼看過去,在一條長長街道後,是一望無際的瓊樓玉宇。微風拂過,隱約聽到簷下的風鈴叮當作響。
我嚇得不敢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