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時間在下午,同樣是在錦繡樓不過是換了個房間罷了,尤凝嵐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被他看出,便特地差人尋了一個銀質的鏤空麵具戴上。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深深的幾次呼吸之後,她才帶著萬錢頭走進了約定見麵的客房。
冷!
這便是尤凝嵐再見謝景鑠的唯一感覺,大概是之前他們遇上的時候是在房間裏,那時謝景鑠並未束發,看上起稍顯柔和一點。
此刻,他用玉冠高高的豎起頭發,露出了刀刻一般的銳利臉部線條,一雙狹長的眸子宛如堅冰,瞧不出任何一絲的情緒波動。
他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趣味,緊接著便是清冷的聲音在尤凝嵐的耳邊響起,“這位公子就是景芙堂的當家?為何戴麵具?”
尤凝嵐聽他用熟悉的聲音開口,出乎意料的冷靜了下來,微微的拱拱手,用刻意壓低的聲音回道,“在下容貌醜陋,戴麵具也是不得已為之,望九王爺莫要介意。”
謝景鑠冷冷的盯了她一會兒,淡漠道,“既是容貌醜陋的確不該示人,本王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時間不多,還是談正事吧。”
“……”尤凝嵐氣悶,就算是她自己借口容貌醜陋,可從謝景鑠的嘴裏聽來,她心裏異常的不舒坦,卻也隻能忍著,“好。”
萬錢頭易容垂首站在尤凝嵐的身邊,將契約書遞到她的手上,尤凝嵐接過契約書,“王爺,這份契約書我已經看過了,基本上都沒問題,隻需看王爺那邊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了。”
“恩?”謝景鑠顯然對她的判斷有些興味,“如何看出?”
“我想王爺應該明白在下的意思。”尤凝嵐暗暗咬牙,這份該死的契約書,根本就是霸王契約,簽下來景芙堂不僅一分錢賺不到,反而還要往裏麵倒貼不少的錢。
肯定是謝景鑠故意準備的,其中的含義無非就是在警告,讓景芙堂識相的歸順朝廷莫要進行什麼無謂的反抗。
謝景鑠把玩著手裏的酒杯,不緊不慢的裝糊塗,“可惜了,本王並不知道。”
“……”尤凝嵐深吸了一口氣,一字字的道,“難道王爺不是為了讓景芙堂歸順朝廷,才弄出這一出敲山震虎的?”
“哦,是嗎?”謝景鑠恍然,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本王原本是打算這樣做,不過,現在本王改變了注意,你猜猜本王現在準備拿景芙堂怎麼樣?說對了,本王可許一個好處,說錯了,這景芙堂能不能存在下去就難說了。”
尤凝嵐差點破口大罵,前一次猜,這一次還是猜!這謝景鑠的興致真是非同一般!
她壓下了心中的怒火,認真的揣測起謝景鑠對景芙堂打了什麼主意,過了半晌,她才抬頭表情很是怪異的道,“王爺想讓景芙堂歸順您一人?”
“聰明。”謝景鑠讚賞的睨了她一眼,“我也不瞞你,這些年暗中打壓景芙堂的人就是本王,當然,本王也是奉了皇命不得已為之,若是景芙堂歸順本王的話,那打壓便不存在了,本王還能給景芙堂提供庇護,豈不是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