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前的碎發落了下來,江蘺眼睛被紮的癢癢的,想要伸手去撥弄頭發,卻擺脫不了他的鉗製,眼球慢慢被紮的紅了起來,“穆青禾,你就不能放開我是嗎?”
穆青禾緊盯著她的眼睛,慢慢欺近,呼吸時酒香濃烈,吹了一口氣到她臉上,碎發飛起又向兩邊落去,“今天……”
話還沒說完,西裝上衣口袋裏的手機,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穆青禾看了一眼來電人,本欲關機的手指,在瞥見江蘺似瞄非瞄的眼神後,換了一個方向,接起電話,“說。”
江蘺不知道打電話的是誰,隻感覺她的手腕被箍的發麻,隔壁依稀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江蘺舒了一口氣,又開始掙紮。
穆青禾瞥她一眼,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不知聽到了什麼,眉頭一皺,“我馬上回去。”
收起手機,穆青禾也放開了那隻一直鉗製著她的右手,“今天先放過你。”
江蘺被穆青禾直接帶出了會所,車子停到江家門前,江蘺雙腳落地剛關上車門,黑色賓利就像利箭一樣滑著馬路飛走了。
對著汽車尾巴一通暗罵,江蘺揉了揉紅腫的手腕,轉身看著自己家的市區小別院,心情沉重。
離別三年,不知爸媽想她了沒……
深吸一口氣,江蘺敲響了米白色的木門。
木門被人緩緩從裏麵打開,江蘺眨了眨霧蒙蒙的眼睛,聲音沙啞,“媽媽。”
門後的人一臉不可置信,長大了嘴巴,半晌才顫巍巍的伸出保養極好的雙手,想要觸摸她又不敢觸摸一樣,“小蘺……”
“是我,媽媽。”忍著眼眶的濕潤,江蘺又叫了一聲。
江母突然皺起眉頭,“怎麼回來了?”
屋內傳來江父的聲音,“誰啊?”
江母把江蘺拉進了屋子裏,“是小蘺兒。”
江蘺跟著江母還未走進屋內深處,便是一隻拖鞋飛到她腳下,緊接著是江父的怒罵,“這麼多年怎麼教你的,怎麼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江蘺淡定的撿起拖鞋,放到江父旁邊,“江總,幾年未見,脾氣一如既往地火爆啊,這幾年不少跟江夫人鬧別扭吧?還有,我這回自己家,也要提前報備啊?行,尊敬的江總,你的二女兒江蘺請求回家,還望江總批準。”
江蘺話中揶揄之意明顯,江父麵上一紅,穿上拖鞋,扭頭就往客廳沙發走,“哼。”
“江總別走啊,江總,您批還是不批啊。”江蘺站在原地哀嚎著。
江父麵色不改的坐到沙發裏,“回來連聲爸都不叫。”
“是,蘺兒錯了,爸爸您安好,別來無恙啊。”江蘺溜到江父身後,捶著他的肩膀,狗腿無比。
江父一邊享受著肩背上的敲打,一邊數落著自己從小疼愛到大的女兒,“你錯了?你錯的可不止這一件,回國連家還沒進呢,就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出去廝混……”
話說到一半,看著江母變了的臉色,江父默默合起了嘴巴。
不等江蘺強嘴,江母就眼神微眯,看著心虛的江父,“你跟我回房,你今天非得把這件事給我說清楚了,為什麼一直知道我女兒的行蹤,卻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