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凡——你給我滾開!”舒若菲一腳正踹在楚逸凡肚子上。大概是被汙蔑的憤怒使然,這一腳力度之大,竟然把楚逸凡從沙發上踹了下去,正好砸在旁邊的鋼化茶幾上。
喝醉的人無法掌控身體,楚逸凡整個摔在上麵,鋼化茶幾在他身下破碎。舒若菲忘了剛才被他誣賴出軌的憤怒,尖叫一聲,連忙跳下沙發想把楚逸凡拽起來。
可是楚逸凡就那樣躺在一堆玻璃碎上一動不動,舒若菲嚇得掉眼淚,顫抖著手戳戳他。
“楚逸凡……逸凡?你別嚇我,你沒事吧?啊?”
似在回應她的呼喚,楚逸凡從地上慢慢爬起來,搖了搖頭,從頭上掉下不少小顆的玻璃珠碎。
舒若菲見他搖搖晃晃,但似乎沒什麼事,心道幸好是鋼化玻璃,要是普通玻璃的話,她簡直不敢想後果。
正當此時,她忽然發現楚逸凡的西裝左手小臂處被撕開一條大口,一抹刺眼的紅色正從那邊浸出來。
“你……你的手……”
順著舒若菲的目光,楚逸凡低頭抬起手,發現手臂的角度有點奇詭地彎曲著。
與此同時,慢半拍的劇烈疼痛終於從胳膊上傳來,掃盡了楚逸凡腦子裏所有的醉意。
“啊——”舒若菲驚叫,“你……你的手,它好像斷了!”
散發著消毒液氣味的醫院裏,馬上就要進去做骨折手術的楚逸凡坐在等候椅上,漆黑的眼眸看了看旁邊一臉內疚的舒若菲。
“楚逸凡是吧!來這邊簽個字啊!你這個情況要用麻藥,這個許可也要簽知道嗎?”一名醫生拿著一疊需要簽的手術單據,來到楚逸凡和舒若菲的麵前。
舒若菲看看楚逸凡已經暫且做了止血處理的左手,紗布下浸潤出淺淺的血色很是刺眼,她不由得心虛地吞吞口水道:“我……我替他簽。”
楚逸凡是左撇子,未來一段時間這隻手怕是廢了。
“哦!你是楚逸凡他家屬啊!他是你先生嗎?”這個夜班醫生大概從來不關心經濟版和八卦,對楚逸凡這位商業巨子似乎毫無印象。
這對舒若菲而言倒是個喜訊,起碼不用在明天的商業八卦版看到“楚氏掌舵人與妻鬥毆,半夜入院治療”這種駭人聽聞的話題。
舒若菲不由轉臉看著楚逸凡,一接觸到他深邃的目光,舒若菲渾身一顫,連忙點頭稱是,把手術單接過來簽上名。
“嘖嘖,搞成這樣!你也真是太猛了點。”醫生看看資料中的骨骼X光片,對舒若菲訓斥道,“男人喝醉酒回家是挺討厭,但是也不用把他揍成這樣對吧!年輕人還是要克製點,兩個人相處,要互相多多忍讓。他長這麼帥,你不會是想把他打醜一點免得有人搶吧!”
被定義成小夫妻吵架,舒若菲不知如何辯解,隻好僵著臉陪著笑,夜班醫生走了她才鬆了一口氣。但在楚逸凡身邊一坐下來,她又覺得有一種坐如針氈的感覺。
她的人生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明明已經下決心離開他了,卻一次次糾纏得越來越深。再這麼下去,她和他離婚這件事,越看越像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