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暖暖的,鳥語花香,春風吹拂。
喬檬很久沒有睡的那麼好過了,之前的每個夜晚裏,她幾乎都會做噩夢,夢見小寒在她肚子裏死了,驚醒時,到小寒的房間裏看到他好端端的躺在那裏時,心裏才會鬆一口氣。
對她來說,小寒就是她的命,她的全部。
緩緩睜開眼睛,卻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眼睛稍微眯了一下,瞬間便知道自己這是在醫院裏。
她剛剛想要起身,卻發現身邊有一道視線一直看著她,灼熱而又濃烈。
喬檬依舊是麵無表情,掀開被子就準備起身,可還未有動作,就被人拉住:“你中了麻藥,醫生說要多休息。”
藺厲舟從手術室裏出來後,就一直支手躺在她旁邊,整夜都沒瞌過眼。
她終於就這麼完整清晰的出現在他麵前了,他很想用力的抱住她,可他怕吵醒她,隻是這麼靜靜的看了她一晚上。
有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在心裏蔓延開來,他就像是一個毛頭小子一般開心。
看著她平緩的睡煙,看著她動了動睫毛的時候,他就知道她要醒了,整個過程中連呼吸都有一瞬間的停滯。
果不其然,她醒了,想要走。
可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會輕易的讓她走麼?
答案是不會。
即便她再恨他,隻要她能留在他身邊,他就有能慢慢消化她的恨,讓她重新愛上他。
喬檬也沒有力氣甩開他,她知道這次是逃不掉了。
既來之則安之,不是麼?
喬檬扯了扯嘴角,一抹冷笑在唇角漾開。
藺厲舟皺了皺眉,他不喜歡她這樣笑,這樣的她,太過於陌生,也太讓他心疼。
過了很久後,他輕聲道:“他們都說你死了,但我不信,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等你,現在,我終於等到了,真好。”
喬檬閉上眼睛,不語。
現在的他們,雖然躺在一張床上,中間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難以接近。
藺厲舟輕輕歎息:“喬檬,我很想你,你想我麼?”
床邊的人沙啞出聲:“想。”藺厲舟一怔,笑意還未浮現,就聽她繼續道,“我想殺了你。”
她說的很平靜,甚至連眼睛也沒有睜開。
不過,這是從昨天到現在,她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也是分別五年以來,藺厲舟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
但藺厲舟卻能聽出她話裏的恨意,隻是目光輕柔的落到她臉上:“既然想殺我,那為什麼昨天那一刀沒有用全力,隻差一點,你就能殺了我。”
喬檬沒有再回答,顫抖的睫毛透露了她此刻的緊張。
隻差一點,就能……殺了他麼?
喬檬突然有些後悔,昨天為什麼沒有用全力?如果他死了的話,她現在也不用被囚禁在這裏。
“喬檬,重新回到我身邊好麼,隻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我想要五年前被打掉的那個孩子,你……能給我麼?”喬檬睜眼,淡然的目光看的他心悸。
藺厲舟繃緊了臉色,深沉的看著她:“除了這個,其他我都能給你。”
喬檬冷冷一笑,收回目光看著天花板:“謝謝,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