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雪隻覺得心火又蹭蹭蹭的往上冒起來,卻知道自己若是和這個男人動手不亞於以卵擊石。
隻得撫了撫額,還是要盡快讓自己強大起來,現在?認栽吧。
“當然不是,怎麼舍得呢?”
楚天戈並沒有這句曖昧的話而不自在,他踱步到殘破的桌椅邊,想也沒想的就坐在北堂傲雪先前坐的那張略好些的椅子上。
“你既是主人,我是客,不倒杯茶待客嗎?”楚天戈老神在在的看著她,莞爾輕笑,似乎剛才譏諷她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北堂傲雪深深呼吸了一口,轉步過來,拿出一個沒洗的木杯就倒水。
“用你的茶杯,我不嫌棄你。”楚天戈眼疾手快的將她喝了一半茶的木杯撞開沒洗的木杯。
北堂傲雪凝噎了一下,他不嫌棄她?
可她嫌棄他喝她的茶杯可以嗎?
楚天戈拿起她的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微微挑眉,“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想著你這小破屋裏也隻有你喝的杯子是幹淨的罷了。”
北堂傲雪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是說他真講究好,還是說他真不講究好?
“楚公子,您到我的藥莊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楚天戈自然聽出了她語氣裏的不耐煩,淡然的抿了一口味道並不怎麼樣的粗茶,才慢悠悠的問道:“北堂傲雪,對於你目前的處境,不甘心是嗎?”
“甘不甘心幹你何事?”北堂傲雪眸光清亮的看著他,那眸底隱隱帶著些許風起雲湧的意味。
這是……生氣了麼?
北堂傲雪自然是生氣了,她承認她是欠了他人情,這人情她就算死,也會在死之前想辦法還了。但她自己的私事,她不希望任何人來置喙!
她明顯的惱怒讓楚天戈覺得有趣,手指微曲著,一下一下的敲著桌沿,慢悠悠的說道:“我以為,你不是那樣能吃虧的性子。”
“那又怎樣?”
北堂傲雪耐著性子,語氣是真不好。
“我這段時間無聊,正好想看看北堂家的好戲。”
北堂傲雪咬了咬牙,壓下心裏的熊熊烈火,換上一副風淡雲輕的臉色,假笑一聲,“既然楚公子這樣有興致,傲雪不會讓你失望就是。”
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裏卻道:看戲,看你妹的戲!
楚天戈毫不在意她的言不由心,隻是點頭微笑。
“不過,在沒看完好戲時,可不要離開。”北堂傲雪眼珠一轉,話鋒一轉。
“這又是什麼道理?”楚天戈緩緩轉頭,美眸裏興味一閃而過。
北堂傲雪瞥了他一眼,扁了扁嘴巴,“你想要看好戲還那麼多問題。”
她當然不信他僅僅隻是想看好戲那麼簡單。
楚天戈卻覺得自己跑這一趟真是來對了,這丫頭比他想的更要有趣。
不枉他找到雪老頭子那裏,又去了一趟北堂府後院,最後才折騰到這個藥莊。
他和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楚天戈回神,眸底精光乍現,語氣溫柔道:“你可真不客氣。”
北堂傲雪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看著他。
楚天戈微微眯眼,骨節分明的大手緩慢的敲著破舊的桌沿,“我和你母親是舊相識,於情於理,北堂傲雪你也該對我客氣點。”
“是麼?你認識我母親?”北堂傲雪心裏著實一驚,他竟然認識母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