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禦醫親口所言,又豈會有錯,放心吧,很快會好的。”在他們二人平靜下來後,劉弘基看了一眼他們身上所纏的紗布,道:“你們是在攻城戰中受的傷對嗎?”
“是,我們二人都是被投石機扔過來的石頭砸傷的,所幸沒缺胳膊斷腿,養個幾就好了,李建成這個卑鄙人,在河水裏下毒加害我們,我們一定要助陛下攻下洛陽,讓他無處可躲。”
劉弘基點點頭,不動聲色地道:“攻城前後,你們有沒有離開過軍營,或者接觸過什麼陌生的人與物?”
二人對望了一眼,疑惑地道:“自從來到洛陽城外後,我們一直按著陛下的吩咐,待在軍營中,並未離開過,至於陌生的人與物,那更是沒有了,先生為何這麼問?“
劉弘基隨口道:“沒什麼,我就是想著李建成會不會派奸細來咱們這裏,你且再好好想一想?”
在一番仔細的回想後,二人仍是搖頭,表示沒有任何異常的事情發生,僅有的線索也斷了,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而查不到源頭,就意味著疫情無法控製,除非江、齊二人研究出醫治疫情的藥,可這個希望微乎其微。
二人從營帳中出來,誰都沒有話,營地中,一隊隊沒有得病的士兵正手持長矛在巡邏,這一幕令杜如晦稍稍安心,但很快又被無望填滿,如今這一切尚可勉強維持,但明日呢,後日呢?隨著患病的人越來越多,恐怕很快就連巡邏的人也沒有了,而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
“如晦,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劉弘基的聲音將杜如晦自沉思之中拉了回來,“先生這是何意?”
“不論是陛下還是這些士兵,數日來的行蹤都局限於軍營之中,且每一個人都沒有接觸過陌生的人與物,換而言之,致病的源頭極可能是在軍營中。”
“軍營……”杜如晦低頭想了一會兒道:“此處所用的東西全部都是從長安帶來的,按理來,不該有什麼問題,唯一就在取用的,就隻有水,難道問題還是出在水源裏?”
劉弘基心有同樣的懷疑,當即將負責取水的士兵喚來,命他領著前往取水的地方,這是一條河,雖沒有淇河水勢那麼大,卻異常幹淨清澈,他們一路沿著上遊行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倒是遇到了幾名在洗衣取水的百姓,一問之下,他們村落裏並沒有人出現類似於軍中士兵一樣的疫病,也就是,水源沒有問題。
在將帶路的士兵打發回去後,杜如晦搖頭道:“既非水源,又沒有其它古怪,這件事可真是邪了門了。”
劉弘基沒有話,他一向心思細膩慎密,善於洞察別人沒有發現的細微之處,可這一次,能查的能想的,都已經查過想過,始終沒有線索,實在是束手無策。
接下來的幾日,隨著得病士兵越來越多,病情越來越嚴重,情況開始逐漸失控,尤其是等待多日,卻始終不見有人送來所謂的湯藥,令那些得病之人,生出一種被人拋棄的惶恐,不斷有人想要衝出營帳,又不斷被擋回來,周而複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