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沒有我,她會更加幸福。”江程煜仿佛是獨自喃喃一般,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也許不是呢?江程煜,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信任我,我說過我能將你醫好,你就是不信我,對嗎?”陸源有些生氣,江程煜怎能如此質疑他看病的能力。
江程煜輕輕搖頭,“陸源,我相信你,可是那畢竟是骨癌。”
“骨癌他媽算個屁!屁都不算!江程煜,你告訴我,你閑雜是不是就是已經完全放棄了?”
江程煜擰著眉,“她在我的身邊隻會更危險,如今我我沒有能力保護她。”
任憑陸源如何說,江程煜似乎已經鐵定注意,他打算的事情,即便是十輛火車也拉不回來,這個陸源對江程煜是最為了解的。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了。等我把你醫好,隻要你不後悔就好。”陸源非常嫌棄地看了一眼江程煜,想罵他偏執狂,可是最後卻又不忍心罵他。
為什麼他就偏偏認定自己醫不好他呢。他雖然是骨癌晚期,可是這種癌症也不是那麼可怕,世界上治好的病例也總有那麼幾個。
陸源談了一口氣,讓江程煜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他坐在駕駛座上,載著江程煜回到醫院。
一路走陸源還一直在嘀咕,“江程煜,你說我這輩子是不是欠你的。怎麼你生病,你老婆生病,甚至是你下屬生病,我都要像一個保姆一樣這麼照顧你們,萬一哪一天我病倒了,恐怕根本就沒有人會看我一眼。”
陸源說著說著竟然扯到自己的身上,兩個男人的神情出奇的一直,都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不遠處,眼神之中染上一層淡淡的憂傷。
“陸源,謝謝你。”過了許久,江程煜才艱難地說出一句話。
陸源哈哈一笑,說道:“江程煜,你這是怎麼了,突然這樣嚇了我一大跳。你還是對我凶一點吧,這樣我習慣一點。”
而蘇沐躺在床上,忽然她似乎聽到江程煜的聲音了,甚至聽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她從床上猛地坐起身,拉開窗簾看著下麵,什麼也沒有看到。
落寞地回到床上,雙手抱膝。
睡不著,如今這樣的晚上,她如何睡得著。
為什麼剛才她竟然還期待著他就在樓下,甚至期待著他冷哼著叫著她,蠢女人。
明明他就是害死爸爸的人,為什麼她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透過窗戶,看著熱鬧繁華的A市的夜景,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最終還是忍不住低落下來。
一滴一滴落在被單上,打濕了一大片。
她以為自己不會哭了,以為自己的心不會那麼痛。以為恨意能夠掩蓋內心真實的感受,可是她騙不了自己。騙不了自己的內心。
那一晚是蘇沐最為難熬的一晚,她不僅一夜沒睡,甚至都沒有合眼。
直到第二天天明,她才起身,也顧不得自己蓬頭垢麵的,這才發現自己從銘景園出來,竟然什麼都沒有帶上。就連尋常穿的依附,也沒有帶。
淩墨見她醒了,坐在餐桌上,笑著對她說:“蘇小沐,吃早飯了。”
突然一陣恍惚,畫麵竟然變成了江程煜坐在餐桌上,對她不冷不淡地說著:“蘇小呆,吃早飯了。”
場景莫名熟悉,熟悉到她鼻頭一算,胸口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