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血液從額角緩緩留下,鮮紅從頭頂流到眼角,血液都快要模糊了他的雙眼。江程煜皺了皺眉,看著遠方,隻覺得視線似乎有些模糊,他甩了甩頭,畫麵這才稍微清晰了一些。
血液已經流到了他的衣領處,甚至胸膛,男人卻目光沉冷,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傷口。
一旁有一個司機聽了下來,衝著江程煜大罵:“你開車能不能有點眼睛啊,你以為這是在玩兒遊戲呢,都快要玩兒出命來了!”
他擋在江程煜的前方攔著他,想要討一個說法。
江程煜緩緩抬頭,將車窗放下,那人清楚地看到他額角流下來的鮮血,可是江程煜卻像是沒有注意到一般,表情冰寒無比,薄唇輕啟,低沉而又渾厚的嗓音從他喉嚨裏發出,“滾開!”
那個人被他這般不畏生死的模樣嚇著了,他就像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炸彈,更像是一個恐怖分子。
江程煜根本管不著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他現在腦海之中隻有蘇沐,小女人現在是不是受到委屈了,那些男人到底有沒有欺負她?尤其是季北晨,那樣無所不用其極的人,難免會對蘇沐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他的手重新握緊方向盤,腦袋發蒙,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摸索著想要找到手機,找了半天發現在腳下,原本是想要伸手去撿起來,那手機硬是生出了好幾個重影。
好不容易將手機拾起,手指十分笨拙地找到了剛才撥打過來的號碼,好不容易打通了,卻是另外一個陌生的聲音。
“喂,這裏是警局,請問你是誰?和犯罪嫌疑人是什麼關係。”
江程煜得知與接電話的是警察後,心頓時緊繃了起來。如果說警察過去,他們會不會撕票,小女人會不會有事?
她現在還懷著孩子,根本就受不了半點驚嚇或是傷害。那些歹徒又豈會是輕易罷休的,一旦小女人受傷了怎麼辦?
後果他根本就是不堪設想。
江程煜咬緊牙,盡量克製自己身體的顫抖,慌忙回答道:“我是人質的丈夫,我妻子怎麼樣了?”
“先生,那您先來警局一趟,做一個筆錄吧。具體的事情,等到了警局我們再與您說。”警察的聲音也不像是剛才那般冰冷。
江程煜皺了皺眉,等他還要再說什麼時,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聽著這個語氣,他沒有辦法揣測小女人現在是怎樣的處境,所以他必須去一趟警局,證實一下。
男人重重的握住方向盤,朝著目的地趕去。
小女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他多希望自己能夠迅速地飛到她的身邊,她現在是不是對自己很是失望。
江程煜不敢去想,隻覺得渾身都難受得發緊,尤其是心髒,劇烈地收縮跳動著。然而等他到了警局,做了筆錄,卻並未看見蘇沐。
一位年輕的警察看了他滿是幹涸的血的額頭,疑惑地說道:“江先生,能問一下你這血是怎麼回事嗎?”
“告訴我,我女人在哪兒?”江程煜神情頓時陰冷極了,他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警察,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