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靈月的高談闊論,他的臉色有了一點兒莫名的蒼白,輕輕的咳嗽起來,說道:“子非魚,自然是不知道我怎樣去想的,隻要是不動刀動槍,其實我一個人死了也是死得其所,快哉快哉,不過,有時候一個人活著連自己的命運都主宰不了,那才是最痛苦的,你說呢?”
這就是悲觀的樂觀主義者了,看起來他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這個有關於生存與毀滅的難題幾乎讓這個病骨支離的年輕人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與見解,其實靈月想要說,無論如何,一個人隻要是活著都是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不說別人,就從自身說起,自己還不是已經兩世為人了,第一輩子死的稀裏糊塗的,現如今活著,不是改變了自己的命運。除非是天災人禍,不然一切都是不可以摧毀一個人的,生而為人是很偉大的事情。
輪椅慢慢的移動,兩人距離營地是越來越遠了,身旁一行人保護著他們,一個個都膽戰心驚的模樣,畢竟黑暗中是比較危機四伏的,誰也不知道魔頭會在哪一個位置出來的,太子這邊有十來二十個人慢慢的走著。
南霜歎口氣,說道:“你們還不讓開點兒距離嗎?讓我們兩個人走就是了,既然是橫豎害怕,為何不徹底的表示出來,這般浪費時間!”
“屬下是奉命前來保護君上的安全,自然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的,君上您千萬不要說話,萬一敵人過來了,就不好了。”
“敵人甚多,你們幾個人也是杯水車薪,所以……”南霜淒涼的笑著,道:“所以,你們最好讓開,不要擋住了喵喵的光線,我們到新營地的位置去。”靈月深吸一口氣,推著輪椅慢慢的前行,到底是太子,一句話過後,立即前麵的人都頓住了,然後讓他們走到了前麵。
“也對,橫豎這幾個人也是杯水車薪,就算是他們來了,也是來了,我們走就是了。”靈月輕輕的笑著,月色明亮的很,他的手慢慢的伸了過來,握住了靈月的手,道:“太冷了,雖然是春天剛剛來,不過春寒料峭,比冬天還要冷呢,停一停。”
靈月本來不想要停的,就連南霜自己都是知道春寒料峭,萬一讓這個已經快要奄奄一息的病人感染到了什麼春寒又是自己的罪過,所以靈月立即搖頭。“回去再說,你身體更不好,我還可以堅持。”
“不,就在這裏休息休息。”他擲地有聲的說完,然後看靈月的手靈月立即將自己的柔荑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罷了,聽你的就是,不過稍事休息以後就要走了。”靈月停了下來,看著前麵那火光熊熊的位置。
他漫不經心的一笑,好像被燒掉的並不是自己的東西一樣,輕輕的問道:“我一直想要問一個問題,齊城人口口稱讚的一個女子,慕容家女郎,不知道是不是你呢?”這個問題過後,靈月立即將目光抽離了過來。
原來他也是聽說了,該死,自己應該怎麼樣敷衍塞責,南霜的眼睛是憂傷的,也是友善的,他不可以欺騙南霜,但是究竟南霜是從哪裏開始知道有關於“慕容家女郎”的事情呢,靈月左思右想,自己並沒有愚蠢到將自己的身份透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