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生死未卜,這一去不知道又是多少的磨難與痛苦,他盡管心裏麵難受盡管恨不得可以代替靈月難受,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勞,終究,他還是目送冷星寒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了乾元殿的位置。
走出庭院,他頓住了腳步,“七哥,現在你也看到了,恐怕我們不得不去找苦竹先生了,麻煩七哥立即到外麵去雇車,我們這就到齊國去。”
“是。”七皇子當先一步走了,他看都沒有看後麵的男子,而是用力將靈月沉重的身軀提了一下,那樣的小心翼翼,然後邁步到了朱紅色的宮牆位置。他的白衣黑發在晚秋微微的晃動,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人就像是要上九重天的精靈一樣。
要是此刻的冷星寒回頭,就會發現後麵已經密密匝匝全部都是箭簇,南霜站在一群人中,眾星拱月一般的看著杳杳離開的二人,他們的腳步不緊不慢,可以說有恃無恐,南霜不知道這種淡定與冷漠是從哪裏來的。
他看著地上的裙擺,看著看著嘴角有了一個苦澀的微笑,他與靈月或者就是鏡花水月,這樣的追逐遊戲,到了今天應該也是到了結束的時候了吧。那不紮不束的發在風中也飛舞了起來,有一種美感,一種脆弱的美感。
“皇上,您一聲令下,他今天就是插翅也能難逃一死。”旁邊的左超跪在了南霜的麵前,急切的看著南霜,冷星寒的到來簡直是求之不得,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錯過了一輩子都不會有的。
這時候的冷星寒是無比的脆弱,就如同一隻剛剛經曆過生死浩劫虎口餘生之人一般,這樣不堪一擊的時候要是不動手,以後怎麼會有機會呢?
南霜的手微微的輕顫了一下,回過了頭,“讓弓箭手全部將弓箭收起來,讓城門的千總全部將城門洞開,讓他們立即離開,快。”
南霜並沒有想過,自己這一次的慈悲讓人有了意外之喜,很多年後的南霜想起來這一幕都覺得自己做對了一件事情,旁邊的左超麵容幾乎都拘攣起來,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南霜,嘴角的笑渦也有了一種詭譎。
“皇上,您知道,這一次要是讓他們離開了,縱虎容易縛虎難,您還請好好的考慮,臣恕難從命。”左超的態度是無比的強硬,這個人跟著南霜已經很久了,南霜的一舉一動都關切到左超,南霜對於靈月的愛左超也是一清二楚。
正因為一清二楚,這時候才更要想方設法將將靈月與冷星寒留下來,這一來是可以將冷星寒打敗的,二來則是可以將靈月留下,一舉兩得的事情唾手可得,左超想不到南霜有什麼理由去拒絕。
但是南霜還是拒絕了,他虛弱的喘了一口氣,幾乎站立不穩腳跟,那種很多年前的病痛開始折磨自己,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痊愈了,但是在今天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病根還是有的,隻是不到一定的時間點裏麵。
他開始微微的哮喘,臉色明麗但是蒼白,頭頂滾落巨大的汗珠,心髒劇烈的跳動,他何嚐不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呢,但是照舊自己還是願意讓冷星寒離開,不要看冷星寒單槍匹馬,這人要是發起狠,不見得幾百個禁軍就可以留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