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沐浴在一片陽光中,隱藏在青鬆翠柏下。假山假石旁,冷星寒看著慢慢走出來的人,心裏麵的石頭這才落在了地上,而旁邊的秋公主一邊笑,一邊伸手撫摸了一下花壇盆景。
這一個花盆中有一枚剛剛生長起來的藤蘿翠竹,她的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剛剛冒頭出來的嫩芽,整個人的手指也如同是點綴在其間一株幼苗似的。太陽在頭頂拖曳出一道長長的光芒,落在了幾個人的身上。
“我看,是娘娘勝利了,越來越多的人出來了,這些人都是免冠,且看起來一臉的痛苦,大概這一輩子是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到朝堂之上了。”蕭逸一邊說,一邊指指點點,冷星寒也看到這些人走了出來。
官靴從麵前經過,他看著最後一個人離開以後,這才微微一笑,“甚好,總算是離開了。”
“皇嫂原是很厲害,一開始我就想過了,不會失敗的。”秋公主一邊說,一邊舉步到了旁邊,她的心也是慢慢的放了下來,此刻坐在了冷星寒的對麵,冷星寒的目光看到這些人中最後一個走了以後,這才舒了一口氣。
“等會兒,就是給自己正名了。”
“必也正名乎!皇上您放心就好了,不要說這燕國的郡主,要是皇嫂喜歡,就是天下之主也是無不可的。”她說完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倒是冷星寒問道:“果真如此?”
“玩笑而已,讓人過來備酒,我們慶賀一下?”秋公主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冷星寒立即搖頭,“不可,不可。”幾個人含笑看著慢慢走出來的人。這一行人很多很多,大概有三十人左右,等到全部都按部就班的消失了以後。
冷星寒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辛苦了靈月。”
“皇上也幸苦。”
大殿中,靈月的身影在朝陽的照耀下,如同一柄聳立的寶劍。眾人好像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總算是完畢了,事情完畢以後,人們都開始看著前麵的人。
靈月嘴角含笑,風華絕代。南霜慢慢的走著,到了自己的禦座上,俯瞰著剛剛還齊齊整整,這個時候已開始稀稀拉拉的人群,一邊看,一邊伸手指指點點,發現剛剛離去的人太多了,她有一種比較難過的神色。
就像是落入了山穀中的人,需要人拯救似的。
“皇上。”靈月輕輕提醒一句,示意南霜,去了的不要挽留。
“孤在。”南霜的眼睛清明了不少,看著靈月。以前那個“喵喵”看來也是不存在了,以前的她是那樣的溫柔可人,但是現在呢,她有了一種常人遙不可及的冷漠與寂寥,因為剛剛事情的衝擊波,她自己也是有了片刻的怔然。
“接下來,就是本宮的郡主之位了。”一邊說,一邊審慎的看著南霜,南霜的嘴角綻笑,舉眸看著靈月,盡量與靈月的眼睛平視,正要說話,內閣宰輔孫茂已經越眾而出,“老臣以為,不可,不可。”
“說來聽聽。”南霜並沒有過分的惱怒,眉毛雖然泛起一層漣漪,不過畢竟是輕柔的,是和煦的。麵對這個宰輔大人,他感恩戴德,就連靈月也知道,孫茂雖然做人比較戇直,有什麼就說怎麼,屬於心直口快。
但是整個燕國倒是多虧了這個老人,要是說燕國是一把鋒利大刀子,孫茂就是一塊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