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燕國的大雨剛剛起來,可以說還是方興未艾的模樣。
蕭逸看著那緊緊閉合的朱門,嘴角有了一個冷漠的弧度,“娘娘,依照老奴的意思,不如與奶奶回去吧,這裏橫豎不是留人的地方,娘娘禮賢下士,竟然換不來半點兒的憐惜,要是再等,天就要亮了。”
已經過了二更了,蕭逸知道靈月是一個責任感非常強烈的人,到了三更天的時候,靈月還要到九嶷大道帶著文武百官去晨練,要是此刻再不休息休息白日裏怎會有那樣的好精神呢?一邊在心裏麵的詛咒這兵部尚書,一邊楚楚可憐的看著靈月。
倒是靈月會錯了意,“蕭廠臣要是累了,在這裏略微歇一歇,明晨的時候他自然是會開門的,怎會讓人這樣子等著,大半個夜裏都過去了,為山九仞功虧一簣的事情你我不要做。”靈月自信,這屋子裏麵的主人橫豎是會出來的。
但是蕭逸並不相信他們會出來,蕭逸歎口氣,說道:“娘娘都不覺得困,要是老奴覺得困豈不是讓人可笑了,既然娘娘執意要等著老奴也陪著娘娘就是。”一邊說,一邊閉眸養精蓄銳。
第二天,難得的天氣晴朗,天空萬裏無雲,靈月倒是想不到昨夜有大雨,今天竟然安靜了,也不知道自己沒有到九嶷大道去,這些人竟然有人帶隊,帶隊的人是冷星寒與慕容延陵,自然還有裴明海將軍。
溫暖的陽光灑在靈月與蕭逸的身上,微風徐徐,兩人都站起身來,而互相看的時候都看到了對方眼睛下的黑色眼眶,兩人一笑,互望一眼。
“這要是還不開門,老奴就砸了這一扇門。”蕭逸的眼睛波光粼粼,就像是湖泊一樣。
“還是不要了,既然已經可以等這麼久,沒有必要在最後的時候放棄了,再說了屋子裏麵的主人或者根本就不知道你我在外麵等了一夜。”靈月一邊說,一邊握著一枚金簪,從上麵鑲嵌的一顆寶珠上看著自己。
自己的倒影還是那樣的清麗,靈動。完全沒有一個夜晚沒有睡覺的頹唐,而靈月從昨天到今天,已經這麼久,吃的東西不過是一點兒鹵鴨而已。
琉璃瓦下陽光普照,靈月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最近跟著慕容延陵也是學會了簡單的“五禽戲”與“連環拳”一邊圍繞著八根滾圓的紅漆柱子走著,一邊時不時的出招,讓人看的應接不暇。
蕭逸也是走了過來,與靈月對練起來,蕭逸一招“雙龍戲珠”,靈月一招“獅子觀海”。兩人好像已經忘記了環境是如此的惡劣,而昨天是一點兒的東西都沒有吃一樣,靈月向來是很會苦中作樂的。
打了一回拳以後,靈月慢慢的吐納,走了過來。看著這巨大的朱門,倒是今天早上才看到,這門旁邊有一株剛剛長出來的花朵,一片天藍色的花瓣舒展在藤條上,兩根細細的花蕊高高地翹起,看起來是那樣的美麗。
靈月一邊看,一邊伸手輕微觸碰了一下,這花蜜一樣的露珠就滾落在了靈月的手中,她昨晚等待了一晚上,沒有睡覺,本應該是無比的困倦,但是沒有!靈月一早上竟然是笑了,笑的那樣舒懷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