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抬頭,冷眼看他。
秦霽寒對上她的眼神。皺眉。
“若是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就最好每日守著那女人。”
江暮雪眼色更冷了,她哪裏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那女人”就是林何蘭。
他拿林何蘭的性命要挾她,怕是他的如意算盤打算了。
“你可以試試。”
江暮雪輕聲說著。眼裏沒有太多起伏。她天生身上就有讓人震懾人心的氣場,身邊的空氣卻急劇降溫。
秦霽寒呼吸變得沉重起來。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抱著江暮雪的白淩澈卻麵不改色,全然不覺氣氛的改變。
“我錯了。”秦霽寒突然軟聲道。
白淩澈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的秦霽寒,他竟然認錯了。
“我不該傷那女人。我不該威脅你。白天時,我不該出手傷那孩子。”秦霽寒蒼白著臉,說著就對著江暮雪伸出手去,“我道歉。”
江暮雪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從白淩澈懷裏抱過她。
一句“我錯了”就能彌補所有做錯的事?做夢去吧。
“你做夢………”江暮雪抬眼對上了秦霽寒帶有血氣的雙眼。他臉色的蒼白,反襯得眼珠很紅,黑中帶紅,很美。
“好吧,我原諒你了。”
江暮雪說出口後就後悔了,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雪兒別看他的雙眼。”白淩澈抱著江暮雪側過身體,擋住秦霽寒的目光。
江暮雪一愣,又看了眼他的雙眼。難道他還會催眠術?
“晚了,她已經原諒我了。”秦霽寒粗魯的扯過白淩澈的身子,又一把輕柔的從他懷裏把江暮雪抱了過來。
江暮雪一愣,就被扯入一個人的懷裏,還沒等她回神,她就已經在回房的路上了。
她剛想回頭去叫白淩澈,就見房門“啪”的一聲慢慢的合上了。
在門關上的最後一刻,她看到了站在屋外的白淩澈的表情,一種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表情。冷厲得似冬日裏的飛雪,不像她所認識白淩澈。
江暮雪剛緩過神來,就已經被放在床上了。
秦霽寒很安分的躺在她的身側。他一揮手,燈火就被打滅了。
江暮雪正想把他一腳踢下床,但是耳邊就傳來了秦霽寒均勻的呼吸聲。她聽著呼吸聲皺眉。感覺好熟悉。
就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秦霽寒,就像很久以前秦霽寒就睡在她的身側。
白淩澈站在房門外許久,冷著眼看著滅了燈的房間,停留了半響才離開。
— —
江暮雪又做了個夢。
夢見秦霽寒全身是血的躺在她懷裏。
對麵站著一個男人,很熟悉很熟悉的男人。但她不管怎麼努力的去看,就是看不清模樣,記不起名字。
她也全身是血,全是他的血。
她哭得很傷心,淚珠就像斷了線的風箏狂掉。
而秦霽寒卻在溫柔的笑著,對著她說話。
說的話她聽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 —
“江暮雪!”
江暮雪感覺有人在搖她的腦袋,她難受得驚醒。
看見一張放大的俊臉,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他的臉和夢中滿是血的臉重合又分離,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