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後。
江暮雪皺著眉看天色，圓月高掛，已近乎深夜，秦霽寒還未歸。
送走莫千雲後，她撇開所有思緒，讓白淩澈準備了熱水，想讓雲煙洗個熱水澡。
雲煙聽了，眼色複雜，心裏感恩，但是又嫉妒她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是姐姐真的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她怎麼可以…在心裏排腹姐姐…
然而還沒等雲煙感動完，江暮雪就做了一個讓她震驚的行為。
…
"姐姐？"雲煙剛褪下衣裳想入水。就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驚得抓起一旁的衣服，驚聲叫道，"我在沐浴！"
江暮雪腳步沒停，輕掩上房門，低聲道，"我知道。"
"那姐姐還進來做什麼？"雲煙連忙披上外衣，驚慌失措的看著一步一步想她走來的江暮雪。
江暮雪看著她驚慌的模樣，失笑，"當然是同你一起洗啊。"
"這…這怎麼可以…"雲煙臉色微紅，裹上單薄的外衣，露出雪白的大腿，大步後退幾步，連聲說道。
"怎麼不可以？"江暮雪聲音輕佻，淡笑的看著她。
也不等她反對，就已經拉開衣繩，解開了外袍。
雲煙看著她的動作，臉上的震驚讓她閉不上嘴。
"你可以裹著浴巾，同我一起下水。"江暮雪說話間已經用一條白色的浴巾裹住自己的身體，一腳踩進了水池。
"反正，這個浴池空間足夠。就看你願不願意了。"江暮雪整個人陷進熱水中，用舒服的姿勢抬頭看還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雲煙。
雲煙愣著沒說話，猶豫再三，還是拿起一旁的浴巾裹在身上，緩慢的下了水。
但是仍然臉頰飛紅。哪有女子非要同人一起沐浴的，盡管同是女子，也實在太羞澀了。也隻有姐姐能做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了。
雲煙的皮膚有種病態的白，白得就像深冬裏飄的雪。水池裏的熱水撲散在她白皙的身體上，顯出朦朧美。
江暮雪看著眼前可人的雲煙失笑，好在自己不是男子，不然那個男子會擋得住這種誘惑？
"姐姐…你可不要再這樣看我了！"雲煙見江暮雪的目光一直跟著自己，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不知所措的連忙雙手捂住胸口。
江暮雪輕佻的笑著掃過她的全身，突然眉頭輕皺，眼色一沉，沉思了許久才緩聲道，"風月可有愛慕之人？"
雲煙一愣，原本就羞得通紅的臉，如今已經可以滴得出血了。
"姐姐…為何要這麼問…"雲煙支支吾吾的，心裏雖有喜歡的人，但卻顧及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
江暮雪抬眼對上她有些羞澀和自卑的雙眼，抿嘴沉默。
她自然知道雲煙愛慕的人是莫千雲。她就是要聽到雲煙親口承認。她才能勸說她不要把心放在不可能的人身上。
"若是風月沒有愛慕之人，姐姐倒是認識一個不錯的人…"
"姐姐！風月…風月不想嫁…"雲煙不等江暮雪說完，就已經猜到江暮雪的意思，連忙拒絕。
"我沒想讓你這麼早嫁。隻是想幫你早早的物色出色的人才。"江暮雪說完，滿含深意目光就輕掃過她的手臂。
雲煙比她小上一歲，今年十六。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手臂上卻沒有朱紅色的守宮砂。
雲煙從前經曆過什麼，她不敢想。一個女子婚前失貞在這裏意味著什麼，她很清楚。她如今隻想幫雲煙選擇一個不嫌棄她，會真心待她一生的人。
雲煙感覺到江暮雪掃過她手臂的目光，瞬間明白了江暮雪的深意，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
抬眼看去，江暮雪手臂上的守宮砂是那麼刺眼的紅…
姐姐明明已經嫁人，怎麼會…
"姐姐…"雲煙捂住手臂，緊咬著下唇，幾乎要哭，聲音顫抖，"不瞞你說，風月確實有愛慕之人，但是風月自知已是殘破之身，配不上他…"
"是千雲。"這是一個肯定句。江暮雪看著她如今的模樣，難免心疼。
雲煙一愣，睜著淚眼朦朧的大眼僵硬的點著頭。
果然還是被姐姐看出來了…
"千雲不行…千雲他…"
江暮雪的聲音恰然而止，雲煙在聽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淚水已經奪眶而出。瘦小的肩膀顫抖著，看起來傷心欲絕。
江暮雪知道她的話傷了她，也不忍再說。而是站起身出了水池，快速的穿上衣服，然後把雲煙從水池中輕拉出來，在她身上披上衣裳。
"姐姐…不要把我許給別人！"雲煙拉過江暮雪的手，眼裏滿是決然，"哪怕…讓我給莫公子當妾我也心甘情願…"
江暮雪撫上她半濕的頭發，感覺心痛。她怎麼會忍心讓她做妾呢…
她怎麼可以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