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江暮雪漸漸的感覺全身無力,全身發冷,額頭不斷地冒著冷汗,她隻能靠在秦霽寒懷裏支撐著自己沉重的身體。
秦霽寒察覺到不對,一手攙扶住她欲倒的身子,一手撫上她手腕上的脈搏。
還未等他感覺到江暮雪的脈搏,江暮雪的身子突然一軟,兩眼一閉,就直接摔在了他的懷裏。
江暮雪隻感覺兩眼一黑,雙腿一軟,就不省人事了。在最後失去意識之前,她隻聽到秦霽寒慌張無措的一聲"暮雪"!
然後她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黑暗裏的世界變得恍恍惚惚的,現實和夢境開始疊加起來,讓她無法分辨是非。
她知道自己又開始做夢了。每一場夢都像是親身經曆的那般真實。
— —
"白淩澈!"她手提著一把光亮的長劍,一步一步的向背對著她的白淩澈走去,每一步沉重得就像踏在心裏。
長劍摩擦著地麵,火光飛濺,發出"呲-"的聲響。
白淩澈聽見她的聲音,轉身回頭。
"雪兒!…"
長劍毫無預料的直穿過他的身體,幽綠色的血液飛濺,他還睜著難以置信的雙眸,看著一臉冷漠決然的江暮雪不留餘地的快速抽出長劍。
白淩澈搖搖欲墜的身子後退一步,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眼中的落寞就像天邊倉皇的落日。
他麵色痛苦,不知是傷口疼痛,還是心裏疼痛,讓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虛弱得就像快速消逝的煙火。
"雪兒…你當真以為我會害你?"
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像要斷了一樣。但是江暮雪聽得很清楚,清清楚楚…
你當真以為我會害你?
當真以為嗎…
她閉眸。側過頭不再看他,心裏掙紮悲愴。就在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站在懸崖的邊緣,身後就是猛獸,問你跳還是不跳…
在閉上眼後,她感覺四周變得很安靜,安靜得可怕,安靜得就像眼前白淩澈已經消失。
睜開眼時,周圍的環境已經是她熟悉的房間。她躺在大床上,肩膀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她回到現實。
她為何會夢見自己殺白淩澈。那種悲愴和掙紮這麼會如此真實…
她微微抬眼掃過屋內四周,身旁睡著的是熟悉的人,秦霽寒。
地上滿是被褥,三個大男人竟然全在她的房裏,還都躺在鋪在地上的被褥上!
上官景然絲毫不見轉醒,裹著一層厚棉被,兩手緊抱著莫千雲的胳膊,睡得一臉的安詳。
莫千雲不知道何時清醒的,臉上的氣憤像是要吃了上官景然。一邊按著他的腦袋,一邊掙紮著把手抽出來,但怎麼扯也掙不開。
反倒是顧雲絕睡得很遠,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
秦霽寒感覺到江暮雪的動靜,一睜開眼就把她攬在懷裏,語氣微柔,"可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