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秦霽寒借了她衣裳。她一個未嫁人的女子穿著男子的衣裳回府,怕是有口也解釋不清了。
秦霽寒麵不改色,毫無感情的叫道, "孤木。"
"是。"
孤木毫不猶豫,立馬就把身上的衣裳脫下來披在淩芷的身上。
淩芷身體一僵,臉上的從容也保持不住,臉色不由的沉了下來。
淩芷知道秦霽寒是個聰明人,他自然會明白她的意思是要他身上的衣裳。但是他卻讓一個侍女把衣裳脫給她。這是在打她的臉。
秦霽寒不再多看她一眼,攬過江暮雪就提步離開湖邊。
淩芷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暗地裏拽緊了拳頭,手上的關節微微泛白。
總有一天,在尊逸王身邊的人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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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遊湖之後。不知怎麼,琉璃國宮中都傳著"尊逸王回國定居"的消息。
秦霽寒平日極少回琉璃國。所有人都知道秦霽寒娶了江暮雪,所以一直在盛國護著江暮雪。
所以琉璃國皇帝給秦霽寒一個"尊逸王"的封號。
尊貴卻永享安逸。
但如今秦霽寒突然回到琉璃國,並且看似要長期居住,讓朝中的許多大臣慌了陣腳。
秦霽寒盡管在琉璃國沒有任何實權,但是連皇帝見了他都要順著他三分。所以他對琉璃國造成的威脅十分大。
一時之間,流言蜚語肆意。紛紛都在猜測秦霽寒回國的原因。
皇帝更是直接擺宴,說是為秦霽寒接風洗塵。不過是試探秦霽寒是否有謀權篡位之心。
皇帝擺宴,正好迎了他的意。他就是要昭告天下,他回到了琉璃國。
既然秦霽寒要進宮參加宴席,江暮雪自然跟著他一起。但是到了赴宴的那日,江暮雪卻一整日都沒有見到秦霽寒。
就在江暮雪以為秦霽寒不想帶著她進宮的時候,秦霽寒身著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就突然出現在江暮雪眼前。
身著紅袍的秦霽寒,全身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一身神明般的高貴。
江暮雪仍然一身普通白裙,薄施粉黛,三千發絲高束。有著女子的柔美,又有著習武之人的冷冽。這是江暮雪身上帶有的氣質,雖然和她懶散的個性不太相符。
秦霽寒拉著江暮雪上了馬車。卻並未帶上孤木。
"等會進了宮,見到皇帝,我要叫他什麼?"江暮雪坐在馬車的軟座上,側著腦袋看向一邊沉默的秦霽寒。
叫皇上呢?還是叫父皇啊?
秦霽寒抬眼淡淡撇她一眼,沉聲道,"不用叫。"
江暮雪挑眉看了眼他嚴肅的臉色,微微的點著頭。
這話的意思是讓她什麼都不用說,隻要站在他身邊嗎?這樣她當然高興。她還省下力氣去應付那些皇室之人。
馬車行駛的不急不緩,到還沒等過久,他們馬車就已經停在了宮門前。
秦霽寒拉著江暮雪下馬車。宮門前燈火通明。似乎早就要為迎接秦霽寒做準備。
江暮雪沉默的跟在秦霽寒身旁進宮。她有預感,今日的晚宴一定很熱鬧。
她跟著秦霽寒進了大殿,正想著怎麼行禮,秦霽寒就一把拉著她直徑在靠近皇位的位子落座。絲毫沒有要行禮的意思。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一身明晃晃的皇袍,一身皇者風範。見秦霽寒沒有行禮,臉上絲毫沒有半點不悅,就像早已習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