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也輕笑起來,臉色卻帶著些深意,突然轉了話題,"你為何這麼執著於皇位?"
她一直以為都想為這個問題,他到底為什麼那麼偏執的想要奪得皇位。
哪怕他從小到大隱藏自己的情緒和性格,哪怕他受盡打壓和侮辱,他唯一想要的不過隻是一個冰冷的皇位。
江暮雪真的不明白,權勢對於他來說為什麼會如此重要,哪怕比堵上自己的性命都來得重要嗎?
"本殿也不是那麼執著。"上官景然一臉毫無正經的笑道,"若是能得到你,舍了這皇位又如何…"
江暮雪怔住,愣愣的看著他。
上官景然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認真,口氣也帶著調笑,但是聽在她的耳裏,卻感覺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見江暮雪沒有回答,上官景然笑而不語,再也沒有多說,翻身上了馬領著軍隊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江暮雪看著他騎馬的背影,心裏默默祈禱他平安無事。
……
上官景然已經走了七八天。想來已經到達邊疆開戰。
在第九日時,江暮雪就接到上官景然的一封信,是報平安的。
江暮雪收到那封信後頓時感覺心安不少,整日待在府裏吃吃喝喝。偶爾江傲天也會來府內看她,順便詢問上官景然的消息。
一但閑下來,躺在院子裏看滿院的樹木開始發芽,她就想念何蘭。
最後她決定去墓地見見何蘭。她從前一直沒臉去見何蘭,是她害死了何蘭…
但是如今她已經想通了,不論是否是她害死了何蘭,天上的何蘭一定希望她常去看看她。
白淩澈聽到她說要去見何蘭,就提出要一起去。
可還沒等江暮雪回話,一邊的秦霽寒就直接一口拒絕了他。
白淩澈不聽他的拒絕,把目光放在江暮雪身上,希望江暮雪能開口說一句公道話。
江暮雪也希望白淩澈能一起去,路上也有個照料。可是看著秦霽寒那陰沉的眼神,她最後還是臣服在秦霽寒的淫威之下。
白淩澈白皙漂亮的臉上滿是失落,一聲不吭的轉身回房了。
江暮雪看著他的背影輕歎,她也不忍心,可是秦霽寒是個惡魔…
……
"木兒。他人呢?"江暮雪回房換了一件白色的衣袍後走出來就發現,原本坐在院子裏的秦霽寒不見了。隻留下孤木一人站在院中。
孤木輕笑著道,"教主說讓小姐你先去,他隨後就到。"
江暮雪輕皺起眉來看她一眼,欲言又止。如今他的大仇都報了,他還有什麼事這麼忙。
"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孤木見她突然沉思,立馬就拉過江暮雪往外走。
江暮雪憂心重重的上了馬車,孤木駕車而行。
但馬車到了山腳下便上不去了,孤木便抱著江暮雪施展輕功上了山。
何蘭的墳沒有什麼華麗的裝飾,不過隻是一個冷冷清清的墓碑。
沒有雜草叢生,沒有髒亂不堪,反而墓碑旁還有一束紫色的野花。
離何蘭的墓不遠處蓋了一間小木屋,屋內住了一人,木屋的窗口正好對著何蘭的墓。想來屋裏的人是日日夜夜透過窗外看著這裏的何蘭。
屋裏的人察覺到有人來,他很快就做出反應,提著劍就走了出來。但見到是江暮雪後,顯然有些吃驚。
"孤容?"江暮雪也同樣吃驚,沒想到消失那麼久的孤容竟然在何蘭墓旁住下了。
孤木見到孤容卻沒有過多的吃驚,孤容離開教主的那一天,她就尋問過他要去哪。
那時孤容臉上露出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柔和,說著,"去見心愛的女人。"
她因為太好奇,就曾問過教主孤容喜愛的女人是誰。
教主麵無表情的回答,"已經死了。"
她那時就知道孤容心愛的女人已經死去,她以為孤容也會同樣離開人世去尋她,沒想孤容到卻在心愛的女人墓旁造了一座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