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霽寒選擇的這條路四麵都是白色的石牆,給人一種無形的空曠感。
江暮雪恍恍惚惚得半睜著眼清醒過來,臉色在這四麵雪白的環境裏顯得更加蒼白。
“餓了嗎?”走在前麵的秦霽寒低頭輕聲對著神遊的江暮雪問道。
江暮雪麵無表情的輕搖了搖頭,雙眼無光的望了望前方,聲音嘶啞低沉反問道,“這是去哪?”
“聖池。”秦霽寒聲音平靜的回著,眼底卻閃過一絲異色。
若是聖泉也治不好她的眼,下步該如何走。
這些天讓總他感覺到了茫然。在江暮雪失明後,他除了功力大幅度的衰退之外,心裏的不安也越來越明顯。
江暮雪不再開口,又開始陷入無盡的沉默,半閉著眼,感覺著漆黑一片的世界。
一路上除了一些普通的機關之外,他們前行得異常順利,那些普通的機關暗箭,對於他們來說還算是容易避開。
但是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他們就碰到了傳說中的聖泉守護者。
本以為聖泉的守護者就算不是虎背熊腰的男人,也要是謫仙般的老者。
但是讓他們震驚的是,守護者竟然是個女子,她的穿著香豔,裏麵身著緊包著上身的白紗衣,顯出她玲瓏多姿的身姿,外罩一件白色長袍,衣領大開,半掛在肩頭,露出一雙香肩。
她高坐高台之上,俯視著來的所有人。一臉皇者般的高貴和自傲。
“想去聖池?”她尖銳又細長的聲音穿了過來,聽起來極為讓人不舒服。
這樣明顯的事情,她竟然還要問。
“敢問姑娘,如何可放行?”莫千雲冷清的聲音在與她的對比之下,顯得異常動聽。
“嗬!”那女子尖銳的一笑,肩頭也隨著抖了抖,隨即她斜眼看著他們,“想去聖池也不是那麼容易!"
秦霽寒微微皺起眉,就在他們都提起十足的精神打算應對那女人的攻擊時,那女人卻用尖銳的聲音平靜道,
"若是讓那個黑袍的男人給本姑娘跳支舞,本姑娘就放行。”
莫千雲身著白衣,白淩澈身著藍袍。
她口中所說的黑袍男子除了秦霽寒,還有誰…
秦霽寒臉色頓時一沉,這女人這是赤裸裸的打算羞辱他。明知道他不可能會跳舞。
全場開始沉寂,沒有任何人再出口說一句話,隻是四目相對,眼裏滿是自己想要表達的情緒。
“霽寒…我們走吧。”江暮雪睜開失明的眼睛,毫無焦距的望向身後秦霽寒的方向,明知自己看不見,卻還是習慣性的回頭。
秦霽寒看著江暮雪無神的雙眼微愣,心裏閃過無數的掙紮,就在最後他願意為了江暮雪放下身段的時候,那守護者又尖銳的笑了一聲。
“不必了。”那女子滿眼都是嘲弄的笑意,“不如讓那個白衣公子給本姑娘吹個簫便好。”
莫千雲微怔,心裏暗暗吃驚這女人給他的選擇竟然會這麼簡單。吹簫隻是件他在生活裏常做的事,難不倒他。
莫千雲不帶猶豫的就掏出懷中的玉簫,緩緩流水般的簫聲就從他的口中傾瀉而出。
那女人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一臉滿足似的半閉著眼享受動聽的簫聲。
一曲畢,那女人一邊“啪啪”的拍著手,口中一邊叫著,“好好好。”
莫千雲淡然把長簫收入懷中,不再看她一眼,便隨著秦霽寒等人提步向前。
既然如她的意,簫也吹了。如今也該是放行了。
“慢著!”那女人兩眼一橫,用尖銳的聲音連聲叫道,“現在你們還不可以走。”
秦霽寒不悅的微微皺眉,但絲毫沒有理會她的一句話,繼續推著江暮雪提步向前。
那女人見他們不打算停步,也不出手阻攔,冷哼一聲。地麵就突然開始微微的開始晃動起來。
她雖坐著沒動,但是地麵的晃動不亞於一場地震。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白色的牆麵突然凸起一道黑色的牆,在四麵都是白色的照應下,顯得異常的突兀。
“哈哈哈哈~”那女人見他們被那道黑牆擋住了去路,頓時樂得大笑,尖銳的笑聲回蕩在整個長道上,“不如這樣,那個白衣的和那個黑衣的,一個吹簫,一個伴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