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拽著江亦瀟進了雅間的門，房門一關上，她就放開了江亦瀟，自顧坐在木桌旁，側臉看著她。
江亦瀟料想到周白落一定會跟進來，出聲阻止了他後，這才緩步走到江暮雪麵前坐下。
"你又要跟我說你不是江暮雪？"江亦瀟見江暮雪許久沒有說話，便自行開口詢問。
她若不是江暮雪，那在世間的江暮雪豈不是消失了。
"或許我是。"江暮雪抬眼掃過她的臉，聲音絲毫沒有起伏。說的事就如同在說別人的事。
從前的事她已經記不得了，更是不記得自己為何會失憶。但她如今的記憶裏，和她熟識的人不過隻是莫千雲一人罷了。
若是他們如此堅信她就是他們口中的江暮雪，那麼她或許真的是。
江亦瀟看著她的臉沉默了許久，眼裏的深沉把她的心思一層一層的埋了起來。
但是她沉默過後，就突然伸手去抓江暮雪臉上的銀色麵具，臉上滿是不滿，口中叫著，"你一個女子女扮男裝還來逛窯子。像個什麼樣，淨是丟江家的臉。"
江暮雪一掌拍開她試圖抓下麵具的手，臉色同樣是不滿，不甘示弱的回道，"說起女扮男裝，我還不及表姐的一根汗毛。"
江亦瀟全身驚得一震，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瞪著她，連聲叫道，"你什麼意思！"
江暮雪見她那麼吃驚，嗤笑一聲，一臉胸有成竹的回道，"我什麼意思，表姐心裏自然清楚。"
江亦瀟真的以為自己藏的很好了？在別人眼裏或許是看不出來，但是在她見到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江亦瀟這小模樣長得哪裏長個男人。不就是把細眉畫得粗獷了些，眼角畫得上挑了些，又梳了一個男人的頭發，但眉眼間都都還透著女子的柔美，其他人怎麼就看不出來。
"我是你表哥！"江亦瀟見被江暮雪識破了女兒身，頓時惱羞成怒，一把抓下江暮雪麵上的麵具，紅著眼叫道，"帶著一個鬼麵具和表哥講話，這麼做不合禮數！"
江暮雪臉上一空，麵具頓時被她扯下，露出了她那張人皮麵具的臉，一張麵貌普通的男子容貌。
"表姐說笑了，你看起來也不過比我年長多少，同輩人談什麼禮數。"江暮雪一把把她手中的麵具奪了過來，也不再戴在臉上，直接摔在桌子上。
“我是你的表哥！”江亦瀟怒火橫生的“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紅著眼就叫，“戴什麼人皮麵具，給表哥撕下來！”
江暮雪嘲諷的撇她一眼，笑得一臉得意淡然，“什麼表哥，明明就是表姐。”
江亦瀟被氣得直跺腳，指著江暮雪的鼻子大叫，“江暮雪！你別以為我還是小時候任你欺負的小孩！如今本將軍可是一國將……”
“嘩啦——”
江暮雪根本懶得聽她說的話，二話不說就從懷裏掏出匕首，刀起刀落就劃斷了她腰上腰帶。她喋喋不休的話也恰然而止。
那根黑金色的腰帶就從江亦瀟的腰間直接落到了地上，她的衣袍大開，都可以看看她白色貼身衣物，和微微隆起的胸部。
“是表姐還是表哥，脫了衣服再說話。”江暮雪對著她邪惡的笑著挑了挑眉。
“江暮雪！！”江亦瀟有些驚慌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袍，但沒有了腰帶，怎麼拉都是敞開的。
她氣得紅了臉又紅了脖子，直接一個倒身，撲到江暮雪身上，非要扯下江暮雪臉上的人皮麵具不可。
江暮雪被她一撲，直接摔在了地上。見江亦瀟要撕她的人皮麵具，就慌忙的伸手擋了擋。
但江亦瀟氣的發瘋，她還真的一時間被她搖晃得頭暈，隻好漸漸平靜下來，叫道，“你扯我的麵具有何用！”
就算扯了她的麵具，難道能改變她是女子的事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