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更有趣的是,”淩芷露出一種陰冷的笑意,“雙碟告訴我,就算先取出你的蠱母,你死了之後,隻要保存好皇上的肉身,取出皇上的蠱子之後,皇上照樣可以活!”
如若她死了之後,秦霽寒取出蠱子照樣能活。
那麼,秦霽寒就有極大的可能在兩年前試圖殺了她。
畢竟她就是那個全天下唯一能束縛秦霽寒的人,而秦霽寒是魔教教主,又怎麼甘心受控製。
江暮雪怔住,想了好一會,最後黯然無神的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秦霽寒,目光漸漸冷了下來,“你說,這是他自願的?”
“那是自然!”淩芷斬釘截鐵的回道,“誰又能強迫得了皇上?”
也對,以秦霽寒的功力,淩芷根本強迫不了他。
方才淩芷故意留字條引她出宮,就是為了不讓她來阻止。
她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秦霽寒了,表麵上對她百般嗬護,生怕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但是背地裏卻聯合著淩芷,一心想取出心口的蠱子。
若是秦霽寒果真想擺脫噬心蠱,便隨他去吧......
反正她本就不是從前的什麼江暮雪,她的心口也本就沒有什麼蠱母。
近日來總聽著噬心蠱的事,所以不知不覺她也把自己想成了從前的那個江暮雪。
雖然有很多巧合,甚至她自己都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就是當初的那個江暮雪,但是她的心口的的確確沒有什麼蠱母。
這足以證明她本就不是江暮雪,她如今的這名字,不過隻是莫千雲新給她的罷了。
所以不論秦霽寒從前是否想殺那個江暮雪,都與她沒有半分關係。也不論秦霽寒有沒有取出蠱子,都不受她的控製。
淩芷見江暮雪沉默,以為她這是在猶豫,於是又連聲道,
“你也知道,兩年前你心口的蠱母受了重創而沉睡,眼下就是最好的時機,若是錯過了這時機,等到你心口的蠱母蘇醒那時,要取出皇上的蠱子就會更加困難。若是你真的為皇上著想,就該讓他取出蠱子!“
淩芷並不知道江暮雪失憶,自然是認為江暮雪還是如往前一樣對秦霽寒有著情意。
而且,就算蠱母蘇醒,對秦霽寒去除蠱子也並沒有影響,淩芷說這話隻是為了讓打感情牌,希望勸說江暮雪。
上次狩獵會本是聯合了都統季開成,打算先喚醒江暮雪的蠱母,但沒想到失敗了。所以淩芷就打算先取出秦霽寒的蠱子。
本想著如今隻要取出江暮雪的蠱母,江暮雪就會死去,眼下是最好的時機動手。
但雙碟又不願直接取出沉睡的蠱母,因為那樣會導致蠱母死亡。
可當初雙碟答應幫淩芷的條件之一就是等取出蠱母蠱子後,歸她所有。
江暮雪聽了淩芷的一大段話,唯一抓到的重點就是淩芷說的“蠱母受了重創而沉睡”。
若是淩芷說的是真的,那麼一切就全說通了。
她不是沒有蠱母,而是因為蠱母沉睡了而感受不到。
原來,她果真是秦霽寒口中的“雪兒”。
難怪秦霽寒那麼篤定她就是江暮雪,敢情秦霽寒早就知道蠱母沉睡。
【解釋:以上內容完全是江暮雪誤會了秦霽寒。秦霽寒並不知道什麼蠱母沉睡,也不是自願取出蠱母,更沒有想殺江暮雪。秦霽寒之所以篤定她就是江暮雪,完全是憑男主角的第六感。】
“隨你。”江暮雪臉色完全冷了下來,快速抽出被淩芷緊拽的腳腕,頭也不回的開門離開。
既然秦霽寒無情無義,那麼就不要怪她絕情寡義。
一開門看到的就是擋在門口的孤河。
對麵是一群麵色緊張的宮女,正糾結著該不該闖進屋內把江暮雪拉出來,但是眼下江暮雪進去這麼久都沒有動靜,一時間她們也拿捏不準。
孤河聽到開門的動靜,轉頭一看,卻見江暮雪孤身一人出來,未見秦霽寒,心下頓時感覺不妙。
江暮雪不急不緩的轉身把門關上,隨後才淡然的轉身看向孤河,“走吧。”
孤河微微皺眉看了眼房門,還沒開口,江暮雪的身影就已經離開了房門口。
孤河快步跟上江暮雪的腳步,猶豫了好一陣才出聲問道,“教主他......”
“你教主可有一舉奪下盛國的打算?”江暮雪打斷她,臉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
孤河怔了怔,不明白江暮雪為何突然這麼問,但是她還是把自己知道的實情告知了江暮雪。
“教主的確有此計劃。”
自從兩年前江暮雪在盛國墜崖失蹤後,教主緩過神來後就已經有奪得天下的打算。
因為教主不會允許兩年前的事再次發生,他想掌控天下,隻為保江暮雪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