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凱歌的身影在雪華宮門口停了下來，怔了好久才轉身看向江暮雪。
江暮雪喝下酒杯中的酒，臉色平靜，“我沒有其他的目的，我隻是想盛國退兵罷了。這次的戰役，我不想盛國贏，也不願雪國贏。我的目的隻是為了讓盛國就此罷手。”
“為何？”
衛凱歌實在不懂。難道就因為她從前是盛國人，而如今又嫁入了雪國，所以才想兩邊頭不受到傷害，打成平手嗎？
江暮雪失笑，低頭看著桌上的空酒杯頓了好一會兒，“無論如何，這樣的結果不是對雪國百利無一害嗎？百姓也能少受些迫害。”
“就算你不煽動士兵把江亦瀟擠下台，江亦瀟也遲早會下台，你要知道如今江亦瀟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將軍之位上，全是因為秦霽寒的扶持。一旦江亦瀟下台，必然會有新的將軍上台，那個將軍如果是你不是更好嗎？”
“我相信你將會是一個好將軍。”
其實若是沒有周白落的幫忙，或許江暮雪根本沒有自信讓江亦瀟下台。
秦霽寒在雪國實行的是暴政，他不聽人民的呼聲，也不看大臣的奏折，隻要他不願意讓江亦瀟下台，誰都無法逼江亦瀟下台。
但是如今江亦瀟一旦明白了自己對周白落的心意，自然會為了周白落，自動放棄將軍之位。
因為隻要她守著將軍之位，就必須以男子的方式生活下去。
如今就隻差勸服衛凱歌一人，隻要勸服了衛凱歌，她的計劃就完成了一半。
聽了江暮雪的話，衛凱歌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如今微臣已是個將軍，位置的高低並沒有那麼重要。”
副將軍和大將軍的區別，不過隻是官職高些，權利大些，但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
江暮雪也猜想過衛凱歌會拒絕她的提議，但是她還是想最後努力勸說一次，畢竟衛凱歌若是成為了主領這場戰役的將軍，對她來說幫助極大。
“衛將軍......”
“但是，”衛凱歌打斷了江暮雪想說的話，臉上換上了決然，“若是皇後果真希望微臣坐上將軍之位，微臣便會爭取。”
江暮雪一怔，對衛凱歌突然轉變了態度摸不清頭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算是報答皇後上次狩獵會的救命之恩。”
江暮雪怔怔的看著他認真的臉色，猶豫了好幾秒才一臉嚴肅道，“其實上次狩獵會我並不算是在救你，是我躲開了那根箭，但又發現那箭向著你，所以才出手擋下。”
衛凱歌對江暮雪的解釋並不吃驚，反而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皇後當時可以避開，又為何伸手擋下了？這便算是救。”
當時江暮雪完全可以不顧他的安危，但是她沒有。
這便是救了他。
衛凱歌若是非要這麼理解，她也不再多做解釋。
想來這樣也好。
衛凱歌也不再多說，低聲說了一句，“微臣告退。”
隨後他便再次轉身出了雪華宮。
“隻差最後一步。”周白落從樹後站了起來，側著頭看了眼仍然坐在石椅上的江暮雪，“你打算何時行動？”
江暮雪臉上滿是疲憊之色，沒有回頭看他，而是自顧喝著酒，“等江亦瀟下台，衛凱歌上台後，立刻行動。”
最後一步，
便是從秦霽寒手中搶過兵權。
———————————————
第二日，
經過衛凱歌的帶動，軍營中的士兵更加激烈的反對江亦瀟，要求江亦瀟下台。
何奈事情果真像江暮雪所料，秦霽寒沒有任何的表態，導致江亦瀟和軍營中所有人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