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霽寒鬆開她的肩膀,轉身又再次拿起了一邊的粥,“喝點吧?你已有一個月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如今她還懷著兩個月的身孕,若不是他整日都用內力護著胎兒,怕是早就胎死腹中了。
江暮雪看了眼他手中的粥,雖說還是沒有什麼胃口,但還是勉強點頭應下,吃了一些。
秦霽寒也不逼她吃完一整碗的粥,見她吃了幾口,又實在吃不下也就作罷了。
如今夜已深,等江暮雪喝了幾口粥後,就再次睡了過去。
—————————————————————————————————————————————
隨著江暮雪的身體情況漸漸好了起來,莫千雲在第二日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在江暮雪昏迷的這一個月裏,莫千雲每日都十分虛弱,有時睜開眼說幾句話都是困難的。
所以莫千雲在今日發現自己可以下床行走時,就料想到江暮雪應該是醒了。
等他走到江暮雪的房門口,果真看見她正坐在床上笑著和秦霽寒談話。
那種笑容,他已經好久沒好見到過了。
就像是從前暮雪和秦霽寒相戀時才會有的表情......
“暮雪。”莫千雲仍然向往常那般的平淡卻柔和,緩步走進了房內,身後默默地跟著晚風。
想來晚風跟著莫千雲也有些時日了,從江暮雪的記憶開始,晚風就一直是千雲身邊的得力助手。
晚風進了屋後,就抬眼仔仔細細的查看了四周,像是在找什麼人,但卻沒有找到,最後隻好失望的低下了頭。
江暮雪猜想到他應該是在找孤木,但昨日到如今,她也未見過孤木。
江暮雪愣了愣,隨即撇開其他思緒,轉頭笑著看著千雲,“你的身體可好了一些?”
“好多了。”千雲已經走到了她的床邊,低頭不留痕跡的掃過秦霽寒握著她的手,眼色暗了暗。
江暮雪頓了頓,突然轉頭看向秦霽寒說道,“我想同千雲談談。”
秦霽寒看了眼莫千雲,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放開了握著她的手,一言不發的緩緩地站起身出了房門。
晚風看了眼莫千雲後,也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千雲,坐吧。”江暮雪對著他指了指床邊方才秦霽寒坐的那個椅子。
莫千雲抿了抿唇,臉色有些複雜,頓了頓才在椅子上坐下。
“千雲。”江暮雪臉上帶著一種深沉的平靜,緩聲道,“從前的事,我已經記起來了。”
“嗯。”
莫千雲沒有過多的吃驚,也沒有抬頭看她,目光始終是向著床沿。
他在方才進門看到她對著秦霽寒的笑容時,他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我很清楚你對我的情意,但如今我......”江暮雪皺起眉,口氣有些不忍,“我也知道如今同你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傷人,若是我那日沒有被秦霽寒綁到雪國,或許我們已經成婚了。”
莫千雲臉上並沒有什麼悲色,他隻是在低著頭沉默。
沉默了很久很久,就像是想要用時間把方才江暮雪說的那一番話給忘了一般。
“千雲......”江暮雪小心翼翼的出聲打破了他的沉默,但還未說出想說的話,就被莫千雲出聲打斷了。
“你那時想同我成婚,可是真心的?”
莫千雲說這話時突然抬頭看了眼江暮雪,他的眼中滿是藏不住的落寞和悲愴。
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美的夢,但是一覺醒來卻發現,夢裏的事和現實中全是相反的。
那種好像快要得到了,卻又突然之間失去得一幹二淨的感覺,遠遠比從未得到的痛,來得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