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錢眼話音未落,就聽滋滋聲響,畫像表麵竟然飄蕩起一縷白煙。
白煙盤旋而起,在我們的眼前來回飄蕩。
我張開雙臂,示意張錢眼和柳紅衣退後。
忽然間,在這氤氳的白煙當中,竟然閃現出一張鬼臉!
那是一張慘白的女人臉,女人的眼角,還在淌著血淚,血淚一顆一顆滴落下來,滴落在畫像上麵,滋滋冒起更濃的白煙。
我低頭看了一眼畫像,發現畫像裏麵的那個女人,雖然已經快要變成白骨,她的眼角竟然也在淌血。
眼前的景象無比詭異,白煙裏的鬼臉發出尖銳的咆哮聲,仿佛要刺破耳膜。
張錢眼雖然是個膽大的人,但他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景象,當即嚇得麵無人色,癱軟在後麵的沙發上,傻愣愣地睜著雙眼,半晌回不過神來。
我掏了掏耳朵,那女鬼不斷地咆哮著,耳朵裏就像有根針,一紮一紮地疼。
柳紅衣倒也不怕這個女鬼,隻是皺起眉頭:“九伢子,快想個辦法讓她閉上嘴巴,再這樣下去,耳朵都快被她震破了!”
我點點頭,畫像裏的這個女鬼顯得十分狂躁,我必須盡快讓她安靜下來。
我把右手伸入懷裏,從衣兜裏摸出一張黃符,手腕一翻,黃符燃燒起來。
“給我閉嘴!”
我抬手將燃燒的黃符擲向那張鬼臉,黃符的火焰瞬間變成幽藍色,然後燒成灰燼,消散在白煙之中。
說來也怪,當我扔出這張黃符以後,白煙裏麵的女鬼,果然停止了咆哮,不再像剛才那般猙獰可怖,而是變得非常安靜。
我翻了翻鼻孔,冷哼一聲:“哼,不給你點手段瞧瞧,你還真把我當菜鳥了是吧?”
白煙裏麵傳來女人嗚嗚咽咽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哭。
“我還沒使手段呢,你哭什麼?要是有什麼冤情,你不妨出來跟我當麵講一講!”我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個香爐放在麵前,然後點燃一炷香,將一枚五帝錢埋在香爐裏麵,然後舉著香線,從五帝錢的孔洞裏麵穿過去,將香線倒插在香爐裏麵。
這是一種請鬼術,焚香表示邀請,出於對她的一種禮貌。而壓著五帝錢則表示對她的一種威脅,警告她不要亂來,否則會被五帝錢所傷。
我不知道畫像中女鬼的來曆,所以我必須多加小心,給自己留一手,預防不測。
香線的火苗迅速燃燒,很快燃完了一整炷香。
我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這種情況表明,鬼魂是願意現身跟請鬼人交談的。
如果在焚香的過程中,香線突然從中折斷,那說明鬼魂拒絕與請鬼人交談。
“九伢子,小心一點!”柳紅衣關切地對我說。
我背負著雙手,盯著白煙裏麵的鬼臉:“別擔心,這樣的鬼力我還沒放在心上!”
白煙漸漸消散,凝幻成一個女人,幽幽飄浮在半空中。
我們總算看清楚了女鬼的麵容,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從她的著裝打扮來看,應該是古代宮廷裏的一個侍女,穿著一身飄逸如仙的長裙,長發挽成發髻盤在頭上,氣質高雅,估計還是一個高等侍女。
女人的臉色雖然慘白如紙,但並不能掩飾她的美麗。
“鬼……鬼啊……真的有鬼啊……”張錢眼嚇得雙腿發軟,直接暈死過去。
柳紅衣歎了口氣,走過去,封魂針在張錢眼的太陽穴上猛地一紮,張錢眼再次睜開雙眼,滿臉的驚慌失措。
柳紅衣喝斥道:“你怕什麼?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有蕭大師在呢,鎮定一點!”
張錢眼緊咬著嘴唇,牙關撞擊得咯咯作響,一個人癱坐在沙發上,渾身發抖,看這樣子,這些年沒少做虧心事情吧!
“謝謝大師放我出來!”侍女衝我很有禮貌的行了個禮。
“不用叫我大師,叫我蕭九就行!”我拉過一根板凳,在侍女對麵坐下來,悠然點上一支煙:“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子名叫盧歡!”侍女說。
“哪個朝代的?”我問。
侍女說:“唐朝!我是唐穆宗殿前的侍女!”
雖然我讀過書,但對曆史沒有太深的研究,懂得一些,但不精通,唐朝我隻對唐高祖,唐太宗,還有武則天有印象,什麼唐穆宗之流,我還是甚少耳聞。
我想起進店的時候張錢眼就說過,他很喜歡唐朝,他應該對唐朝很是熟悉。
於是我轉過背,踢了張錢眼兩腳:“哎,張老板,不要裝死了,起來聊聊唐穆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