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日是星期天,幹部職工都在休息,袁自立吩咐薛盈盈和師傅回家去洗漱,需要的時候打電話,他和熊開勝兩人在縣城四周轉悠,他要看看,宣施縣究竟有什麼樣的優惠條件,可以吸引秦川前來投資。
縣城裏的普通百姓,認識袁自立的不多,很多人隻是聽說了他的事情,並沒有見過他本人,所以說,袁自立和熊開勝在大街上閑逛,倒也自在。在縣城裏大致看了看,袁自立搖搖頭,他明白,縣城裏是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地方的,看來隻有在城郊想辦法了。
袁自立不願意耽誤時間,他掏出電話,分別給土地管理局局長和業龍鎮的書記打了電話,叫他們現在到政府辦公室去,有情況要谘詢。
坐上一輛人力車,花去了1元錢,袁自立和熊開勝到了政府大院門口,他看見土管局和業龍鎮的負責人已經在院子裏等候了。
一個小時以後,袁自立再次開始獨自沉思,情況遠遠出乎他的預料,業龍鎮情況很是複雜,特別是城郊,幾乎是人見人怕的地方,不少縣直部門在這裏吃足了苦頭,因為土地是不可再生的資源,所以,縣城附近幾個村的村幹部特別厲害,一般的人,他們根本不在乎,而且,這些村幹部膽子很大,凡是要在縣城附近購買土地建房的,不經過他們,休想辦好手續,縣城附近的土地,不是國有土地,是集體土地。當然,如果政府要大規模征用,還是沒有人敢硬性阻攔的,不過,波折是少不了的。
袁自立當然不會害怕幾個村幹部,國土部門和業龍鎮的彙報,隻是一個方麵,城郊幾個村的村幹部這般厲害,難道業龍鎮沒有責任嗎,幾個村幹部,背後沒有依仗,會這樣囂張嗎,這些話,袁自立沒有說出來,現在,需要業龍鎮的幹部職工去做工作,還是不能讓他們心存怨氣。
上班以後,袁自立找到了楊斌,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楊斌顯得不是那麼熱心,袁自立有些奇怪,不好反複強調,怏怏不樂離開了縣委大院。看來,事情沒有想的那麼簡單,中間究竟存在什麼問題呢。
“袁縣長,您好。”
“周局長,請坐,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剛才給黃縣長彙報了財政收入情況,過來看看袁縣長。”
“周局長,你以前在柳河鎮工作,關於全縣鄉鎮的大致情況,你知道嗎?”
“知道一些,不知道袁縣長想要問什麼?”
“好,你說說業龍鎮的情況,特別是城郊地方幾個村的情況。”
周義海臉上出現了一種難以琢磨的表情,似乎很是為難,袁自立扔給周義海一支香煙,自己點上一支,看著周義海,沒有說話。
“袁縣長,我問一下您,您是準備要辦事嗎?”
“有什麼區別嗎?”
“袁縣長,您如果是要辦事,問題不大,您要是準備做其他的事情,就要有思想準備。”
“繼續說。”
“袁縣長,據我所知,城郊幾個村的村幹部,能量很大,這麼多年的土地交易,他們從中間得到了不少好處,您別看他們是村幹部,可是,縣直好多部門的主任、局長還沒有他們的能量大,前年底,曾經有一個外地來的生意人,在城郊準備投資辦一個加工場,土地都看好了,甚至開始建設廠房了,可是,因為其中一個村幹部的阻攔,外地人想盡各種辦法,都沒有能夠搬動這個村幹部,最終無奈撤走了。”
“你說說,這些村幹部有什麼能量。”
“袁縣長,他們和上麵有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不過,他們有兩大本事,一是組織百姓的能力強,那個外地生意人,建設廠房的時候,遭遇阻攔,村幹部沒有出麵,全部是農民出麵,不準施工,偏偏還是一些年紀大的農村婦女,睡在田地裏,外地人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縣裏的相關部門去協調了好幾次,根本沒有作用,最後,外地人是含淚離開的,投入了一大筆錢,什麼都沒有得到;二是和縣裏的三教九流關係密切,這些村幹部,不是國家幹部,不受身份的約束,他們和縣裏的一些勢力關係非常密切,去年曾經有一個縣直部門的副職,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得罪了一個村幹部,結果,大天白日,在縣城大街上遭到毒打,事情發生以後,這位副局長居然忍氣吞聲,事情最後不了了之。經過了這些事情,城郊幾個村的村幹部很是有些囂張,一般的縣直部門,他們根本就不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