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自立幾乎已經忘記了王星的事情。
“袁書記,公安局幹警王星來了,說有事情想見您。”
“請他進來吧,早上有什麼人來,你替我接待一下。”
歐陽雲已經比較熟悉袁自立的作風了,說出來這樣的話,就是不想有人打擾了。
王星進來以後,立正敬禮,袁自立是分管政法的市委領導,當然是王星的上級了,紡織廠改製工作結束之後,王星恢複了職位,依舊是刑偵支隊副支隊長,加上張東濤是公安局副局長,所以,王星的日子好過了很多。袁自立發覺王星臉色紅潤,顯然心情比較舒暢。
“王星,坐吧。”
袁自立拿出了一包沒有開封的中華香煙,遞給了王星,幹刑警工作的,都是老煙槍了。
“嘿嘿,謝謝袁書記了,我可不容易抽到這樣的好煙啊。”
“行了,你們公安局幹警抽煙的檔次也不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袁書記,您安排我調查的事情,有了一些結果了。”
王星將中華香煙裝進口袋裏,掏出身上的香煙,突然想到袁自立在麵前,頓時有些局促了。
“有什麼情況,全部說出來,都是抽煙的人,不要客氣了。”
王星看著袁自立笑了笑,起身遞給袁自立一支香煙,幫助袁自立點燃,自己也點燃香煙之後,才開始彙報。
“袁書記,我和刑刑偵支隊裏麵的一個鐵哥們暗中調查這個案子,半年時間了,才有所突破,主要發現了三個情況,一是趙四海的家人全部從宣施縣搬走了,搬到北京去居住了,目前,趙四海的家人生活不錯,不缺吃穿,在北京有住房;二是趙四海的家人和原紡織廠廠長的家屬有交往,原廠長調查定性的結論是自殺,當年我還是刑警隊的普通幹警,那個案子,市委、市政府不準公安局插手;三是我們對趙四海案件的卷宗進行了複查,發現趙四海一些口供已經消失了,目前剩下的口供,就是趙四海承認在文山縣開槍殺人的供述,特別是趙四海揭發楊斌、王海濤、劉維正的口供,刑警隊沒有人知道在哪裏,我們聽說,這些卷宗材料,當時就被市紀委提走了,借著整理卷宗歸檔的機會,我們到市紀委去拿材料,市紀委的人說,他們也沒有見到這份材料。”
“王星,詳細說,包括你的懷疑,全部說出來。”
“袁書記,我們進行了暗訪,發覺這個案子不簡單,當時參加審問的幹警說,趙四海肯定還有情況沒有說,因為趙四海說完這兩件事情後,跟了一句話,他還有更大的事情沒有說,所以,我們相信,趙四海一定掌握很多的秘密。”
王星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下了一大口,顯然是在調整心理。
“袁書記,有幾個情況,我不能確定,說出來,您參考。”
“我知道,有什麼說什麼,不要有顧慮。”
“原來偵破趙四海案件的時候,我們調取了趙四海那段時間全部的通話記錄,因為趙四海很快歸案了,所以,這些通話記錄,就被人忽略了,趙四海的通話記錄中,顯示最多的號碼,是劉輝曲的,於是,我們暗中調取了劉輝曲的通話記錄,發現劉輝曲在趙四海出事的前後,給楊斌、王海濤、劉維正都打過電話,劉輝曲有兩個電話引起了我的高度重視,一個電話是打到北京去的,一個電話是打到西林市的,這兩個電話,通話時間特別長,就是這兩個電話之後,趙四海晚上就在看守所自殺了。我們通過查訪,發覺北京的號碼,是公用電話,而西林市的號碼,居然是公安廳內部的一個號碼。到了這一步,我們感覺到問題麻煩了,不敢再隨意去調查了。我們調查了當天看守所值班的幹警,這名幹警,受到了紀律處分,好長時間沒有露麵,就在我們以為他不會上班的時候,卻聽說,他調到了西林市公安局去了,就是前不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