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自立進屋的時候,看見兩個小孩,他笑著和兩個小孩打招呼,門沒有關,這裏的租住戶大都是這樣,不習慣關門,他們習慣了農村裏麵那種人與人之間隨便的交往,對大城市裏麵看起來冷冰冰的人際關係有些天然的抵觸。
“小朋友,大人在家裏嗎?”
“媽媽在睡覺,你等等,我去叫。”
一個個頭大一些的小孩子,轉身跑過去,瞧著臥室的門,大聲叫媽媽,家裏來客人了,很快,門開了,一個顯得有些年輕的女人走出來了,還在揉著眼睛。袁自立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主人家休息了。
“你們找誰啊?”
“嗬嗬,妹子,打擾你休息了,我們是市裏的幹部,來這裏看看情況的。”
“快請坐,快請坐。”
女人很快明白過來了,要兩個小孩出去玩,拿起了抹布,麻利的擦幹淨了椅子。
“領導,我們當家的沒有在家裏,還在廠裏上班。”
女人顯得有些緊張,泡茶的時候,手有些哆嗦,大概是城管的兩人都穿著製服,讓女人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坐吧,不要緊張,我們就是來了解一些情況。”
“您們坐,我不坐。”
袁自立不好說什麼,沉默了一會,袁自立還是開口了。
“白天在家裏休息,晚上是不是很辛苦啊。”
“不辛苦,習慣了,大都是晚上做事情,還有早上。”
“哦,那你是做的什麼事情啊?”
女人顯得更加緊張,不停看著兩個穿製服的城管執法人員,好半天沒有說話。馬建華等人都開口叫女人不要緊張,女人看見城管人員全然沒有平時囂張的氣焰,顯得非常規矩,知道問話的一定是大官,平靜了一下情緒之後開口了。
“家裏地不多,光是種田,養不活人,隻好到城裏來找事情做,可是有兩個小孩,原來是爺爺奶奶帶著,可我們鄰居的小孩,也是爺爺奶奶帶著,沒有照顧過來,今年夏天遊泳是丟了,我們想著不行,就把小孩子帶來了,不過要有人照看,我們請不起人,幼兒園太貴了,上不起,我隻好辭去了廠裏的工作,孩子他爸一個人做事,養不活一家人,我就想著做點小生意,在農村的時候,經常做針線活,還有做一些小菜,趁著小孩睡覺了的時候,推出去賣一些,都是晚上和清早,天大亮我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