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月的功夫,她變得越來越單薄、憔悴。
“小妹,今晚你好生歇息,明天就是端午節了。”雲鵬溫和的說著,將飯菜放在窗台上,這是今兒新做的窗台,父親特意交待往後飯菜送到這裏就可以了,任何人不得與月心說更多的話。
“二哥——”還沒回答她的問題呢,他就想溜走,她知道二哥最是熱情善良的人,不會就這樣袖手旁觀。
雲鵬止住腳步,沒有回頭,輕聲說道:“皇後娘娘懿旨,明兒宮中設宴,請母親和你進宮赴宴。”
“赴宴?”
“不光是我們皇甫家,聽說袁家、薑家,朝中有待嫁女兒的人家都接到了邀請。我和二哥明日要赴眾皇子的宮宴。”“奶娘和娘正在為小妹趕製新衣……”
“二哥……”終究沒能喚住他,雲鵬丟下一席話匆匆離去,進宮赴宴關己何事,真是熱鬧連眾皇子都要去嗬。無論怎樣,後天就是執刑之日,難得人那麼齊,今兒無論如何也要去見見鎮北王妃,想盡一切辦法說服於她。
暢春苑內,燈火輝煌,眾皇子、王族歡聚一堂。
在一處僻靜的小院裏,著藍衣的婦人依在燭火下,手裏捧著一本書。
門外,站著位身材魁梧的壯年男子,走近門口的侍婢:“告訴王妃,我要還去陪眾皇子飲酒,讓她早些歇息。”
侍婢應道:“我們也勸過王妃了,可她說,要等的人還未到,所以……”
“等人?”薛德慶推開房門:“素素,時候不早了,你有孕在身,早些睡吧?”
婦人放下手中的書,溫柔的望著丈夫:“今天有貴人臨門,我怎麼可以睡呢。你先去吃酒,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一切都在對方的手溫之中,是信任,是愛憐。
薛德慶剛出門,便聽妻子對身邊的侍婢道:“秀喜,去大門迎候吧。”
侍女應道:“王妃,你不是讓秀悅去了嗎?”
鄔素素道:“秀喜在偏門,你去大門吧。”
薛德慶心下疑惑,待秀喜出來,將她攔住一問究竟。
今兒清晨鄔素素就占了一卦,乃是貴人臨門之式,可今兒在暢春苑裏等了一整天,依舊未見任何人來訪。直至黃昏,鄔素素又占了一卦,還是貴人臨門之卦。
薛德慶笑而不語:妻子懷孕了,莫非連占卦也不靈了。她可是許久沒有占卦了。
“王爺,你就不勸勸王妃嗎?”秀喜開始懷疑起王妃的占卦術。
“你隻管照王妃說的辦吧。”妻子家鄉遠在西南,嫁他之後遠赴北方邊疆,那裏氣候惡劣,四季吹風,但妻子待自己情深意重,曾幾次三番幫助自己出謀劃策,幾次在沙場轉敗為勝。妻子雖比自己年長兩歲,可是他的溫柔多才自己是領教過的。
月心好不容易撕破床單結成繩索爬上屋頂,小心翼翼地離開皇甫府,花了銀子打聽暢春苑的方位。
抬頭望著“暢春苑”幾個大字,門前的人兒真不少呀,有京城富商,也有朝中官員。像這樣的莊院、別院,少不了有偏門、小門、後門之類。
兜了一大圈,總算看到一處偏門,輕輕地推開。
“你找誰?”是個小丫頭的聲音,睡得正香呢,竟被“吱嘎”的推門聲驚醒,她也沒有好語氣。
月心看著門後的丫頭,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衣著華麗,一看就非普通官宦人家的丫頭,像這等裝扮的除了王府上的侍婢就是宮裏的宮女了。“我是來拜訪鎮北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