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父皇的女人,他們父子竟然愛上了同一個女人。他可以阻止任何人,卻不能得罪父皇。而這個女人,正是父皇如今最癡迷的女子。
看她叫了兩名家奴,將鍾驚雷的屍體搬上馬車,看她揮著鞭兒離開王府。
“薛元澤,我恨你——”她丟下一句話,飄然而去,嘴角裏露出一絲不屑與蔑視。
這句話應該是他說的,他恨,恨極了她。是她給他帶來了今生都無法消磨的記憶,她怎麼勾引他的父皇,害他進入兩難的境地,害他今生都有無法洗去恥辱。妻子與父皇生情,生為男子,這是極大的恥辱,比妻子愛上仇家更令人生恨。
“啪——”他揮起巴掌重重的擊在雲羅的臉頰上:“你知道有多久了?”
雲羅捧住被打得生疼的臉龐,他果真與元浩不同,元浩就算再氣也不會動手打女人,即便元浩如何厭惡餘彩鳳,在出事的時候依舊嗬護著她。這也是後來元浩被貶皇陵後,餘彩鳳依舊不棄不離的原因。
“在我進王府以前,皇上就愛上了她。”
雲羅知道,唯獨他不知道。恨意加重一成,“所有人都知道了?”恨自己像個傻瓜被月心與父皇蒙在鼓裏,恨歸恨,他立即像明白了什麼事,“那你進王府不是為陪月心那麼簡單吧?”
“我……”難道要告訴他,自己受天隆帝威脅,必須看著他與月心,讓他們無法親近,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還要為她們加深誤會,拆散二人。
“說——”
“月心告訴皇上,說你真愛的女子是我。皇上為了讓你如意,就讓我進了王府……”
一切都是他一時賭氣時的氣話,他隻是想知道月心是否會在意自己,隻是這句氣話竟然生出如此多的風波。父皇愛上月心,因為她並不是他的妻子;父皇愛上月心,是因為自己心中有雲羅。
他捏緊拳頭,一切的誤會源於自己。如果他肯放下自己的高傲,向月心說出一句:其實我最愛的女人是你!或許一切都不會存在,也不會有。“月心……”到底該恨月心,還是恨自己,或者恨高高在上的父皇。
還能攔她回來嗎?不能,她是父皇心儀的女人,為月心一向英明的父皇誤早朝,為月心父皇立自己為太子,為月心父皇甚至欲棄後宮三千於不顧……
月心?
又是這個女人,她在他身邊許久,當他還沒有勇氣表達感情時,父皇卻舉足先登。
就算做了太子又如何,終有一天,所有人都會知道,他用自己的妻子換回了皇位。贏得了皇位,卻輸掉了月心。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望著月心離開的方向,“阿九,備馬!”
寧靜的京城街頭,看不到一個人影,哪裏還有馬車的影子,再也看不到月心的身影。張望間,隱約聽到“軋軋”的馬車聲,“月心——”這隻是一個老頭,載著滿滿的箱櫃,像是搬家。
老頭抬頭看著元澤與阿九主仆二人,他的失望溢於言表,第一次將自己真實的痛苦綻在臉上。
“殿下!”阿九輕喚。
既然愛王妃,為什麼在的時候對王妃不理睬,甚至不過問,連他們私自相處的時間都很少。阿九不懂,但是今天他才明白,元澤愛的不是美豔的袁妃,也不是才華出眾的薑妃,隻有皇甫月心。她就像一朵奇麗的仙葩,一直都藏匿在元澤的心中。
“你……愛王妃?”阿九試探性地問,他不是常說,身為皇子就不可能對任何一個女子癡情。身為皇帝,更不能將三千寵愛集於一身,他是後宮三千女人的男人,可以得到天下任何美麗和自己喜歡的女子,卻唯獨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