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可以有戲弄、挑逗之詞;二不可以有不敬之意;三不飲酒不陪酒;四不摘麵紗;五不在戲台之外的地方跳舞唱戲;六不得強行挽留;七見麵時間、長短由秦月心來定;八如果有人欺負我,相約之人必須無條件保護我的安全……”
鐵爾敦驚得目瞪口呆,這些人可是高官貴族,可是她竟然寫了十幾條之多的規矩。
“二公子,如果任何人違反了上麵任何一條,他的名帖任何人都不得再收。”
“這……好嗎?”
“為什麼不好?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我秦月心自然有也自己的規矩。好了,如果他們不應,那我也就不必相見了。”她淺飲一口清茶,“瑞兒、珠兒,從今兒這上麵的規矩你們必須記熟了,往後我若赴約,你們便將這些規矩與貴客背誦一遍。”
她優雅地落座在圓木凳上:“目前,隻有這十六條,往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更多的。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好好歇息一會兒。算起來,今兒正好是我來鐵家梨園樓的第十六日,萬婆婆看著替我約一位就是。”
萬婆婆與鐵爾敦看著一大堆名帖,這第一次見麵很重要,千挑萬選,才選中了木大公子。
木大公子風度翩翩,才華橫溢,已經遞了三次名帖了。
中午戲後,在珠兒、瑞兒的服侍下,沐浴換了身素潔的衣衫。
又令珠兒備好了事先準備的繡花布麵具,傳了鐵府的家轎,才不緊不忙地趕往聚福樓。
木大公子剛出梨園樓,便見一個小廝過來,附在耳朵上,將秦月心已趕往聚福樓的事說了一遍。
雅間裏,飄出淡雅的萱香氣息。
木大公子推門而入,尚未進屋,珠兒迎了過來,將秦月心的規矩背誦一遍。
好個孤傲的女子,這還是頭一次聽說這麼一大堆的規矩。
在珠兒說完之後,她優雅地起身,又是優雅的禮拜,落落大方,既不做作,又不扭昵作態,一切都那麼自然,大紅的麵紗遮住她的半張臉。
月心細心觀察著對座的木大公子,此人乃是一介書生,雖流連往返於煙花之地,風流卻不下流。
“姑娘,請飲茶!”
這是木大公子第三次禮貌的相請。
她抬臂撫住麵紗,是摘下,還是換作繡花麵具。
“姑娘……”珠兒捧著麵具,正欲替她換上,月心道:“不用了,防小人不防君子。木公子乃是真君子,勿須如此。”
她舉手優雅的摘下麵紗,神情中有份遲疑,而動作卻幹練。
木大公子癡癡地望著麵前的少女:她擁有一張絕世的容顏,肌膚潔白如雪,沒有絲毫的瑕疵,黛眉如畫,明眸似星,修直挺拔的鼻子,紅豔若花的香唇,巧然笑時,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姑娘,我看你還是戴上這麵具吧?”瑞兒從珠兒手裏搶過麵具。
“不用……”她依舊堅持,如果北域國的少年才俊之中有真君子,麵前的木公子應該算是,如果連此人都無法相信,他還能相信誰。何況這規矩也是因人而宜。
用蘭花指端著茶盞,呷了一口:“真是好茶,是上等的明潭春。”
木大公子尷尬地將目光移走:都道秦月心曲舞雙絕,才藝雙優,不曾想還擁有一張絕麗的容貌。“姑娘是茶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