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雙重身份她一早就知道,對張貴妃的寵愛早已經傳遍天下。幾年不見,容顏竟比以往更美,她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奇妙的氣韻,是成熟,是冷豔,是高傲,是目空一切的脫俗與孤獨。
“我想知道,你把雁怎麼了?”
她愛月心不深嗎,“你還想救她?”
不是救?雁那兒,有她想知道的答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可以治天下任何人的罪,卻不該如此冷漠地待她。”
龍澤冷笑:“你還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婦人之仁。”
“什麼叫婦人之仁,秦月心本來就是女人。”她反駁著,捧著桌上的涼茶,看了一眼,伸手道:“我的水盒!”
那是一隻用竹子製成的水筒杯,上麵刻繪著漂亮的花紋,啟開杯蓋,一股濃烈的中藥味飄散而出。
“你病了?”龍澤有些意外,雖然得到消息說她生病,還以為是她的推托之詞。
她微閉著雙眼,頻住呼吸,將苦藥水一飲而盡,隨後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幫主……”
女弟子遞過一杯清水,她銜在口中漱盡藥味噴出清泉:“把糖塊給我。”
金昭禎看著眼前一切,他曾怨過,恨過,可看她服藥時那痛苦的模樣,隻有心疼。
銜了一塊糖,她開始掃視院子裏所有的江湖中人。
那些人似乎很榮幸被她看,衝她笑得詭異,笑得燦爛。
她好大的膽子,竟然當著她丈夫的麵勾引別的男人。
家有嬌妻就應該放在家中,可他的嬌妻千方百計從他身邊逃走,還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英雄大會上。看看南梁的江湖,除了幾家尼姑派、道姑門,便是這梨園樓最為顯眼。美麗的她,坐在數十個門派掌門人之間,尤其醒目,就像在一片荒野之間發現了一朵絢麗的玫瑰。
金昭禎妒火燃燒,她與龍澤麵對麵坐著,加上以前他們曾有夫妻之名,實在不明白他們會說些什麼,會不會舊情複燃,會不會又重新走在一起……他轉了一圈,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人群中,也站在秦月心的身邊,隻是他將臉轉向一邊,不能讓龍澤看到自己的模樣。
“心,回到我身邊吧。你還是皇後,還是我最心愛的女人……”
她欲笑又悲:“秦月心不喜歡和人開玩笑。”
龍澤手臂一抬,握住她冰冷的纖手。
她既沒有掙紮,也沒有迎合,而是用另一隻狠狠地打了一下:“請龍幫主注意身份!”
擂台上,皇甫雲鵬大聲道:“各位江湖朋友,這半個月的擂台比武,昨兒已分勝負。”“武狀元乃是天雪峰劉飛星劉少俠……”
月心眨動靈眸:他可是北域十英堂的人,怎麼又成南梁的武狀元。這不是胡鬧嗎?或者說,他會成為北域安插到南梁的一顆棋子。
這個薛元澤病急亂投醫,居然想學北域人的用人經驗,人家那時候的英雄大會用的全是自己相信的武林中人。南梁江山不玩完才怪?但是,雁手握雁歸樓,握有天下第一消息,以前是天隆帝所握,不可能不知劉飛星的身份。
兩國大戰在即,彼此都在玩陰謀,都把自己的人安插到對方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