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女子?”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認為她不同一般,可大皇子居然說她普通。
“是!天下的女子有的喜歡榮華富貴、有的喜歡名利權勢,還有的不過因愛而生,隻不過每人的喜好不同。道長看似什麼也不喜歡,實則也逃不過情字,避不開名利。”
逃不過情字是真,可她從來就不屑名利。“你說我貪圖名利?”
“是!倘若不貪圖名利,你就不會重上戲台,如果不是渴望真情,你就不會沉醉在戲台上,看台下的男子為你歡呼雀舞……”
紹昌的話字字一針見血,擊在她的心上。
他說得沒錯,這些日子以來,她自以為拋開了一切,可站在戲台上時,她是那麼開心,笑得爛漫。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在靜靜地等候,等候一場更驚天的愛情。雖然沒有愛情她不會死,可是沒有愛情,她會過得不快樂,會形同一具屍骸。
“四皇叔心中還掛念著道長……”
她歪頭看著麵前的紹昌,他的眼睛很亮,說話時顯得不自然,也就是說他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你想我回到他身邊?”
“不……”“是——”
她的眼睛還是那麼美,仿佛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事,多少年過去了,他還是忘不了當年那雙明亮的眼睛。
她也不想知道,是與不是,因為這些都不會動搖她的決定:再也不會回到昭禎的身邊。愛如潮水不可回,讓一切都隨風去,讓他永遠地記住自己。而不是將最後僅存的喜歡也一同毀滅。
月心翩然離去,白色紗裙衣袂飛舞,像一片白色的雲彩。
“月心……”
她放緩腳步:“大殿下,皇上最是討厭營私結派,貧道送你一句話,不爭便是爭。”
“不爭便是爭?”
“你好自為之吧。”
她的聲音飄散在空中,不爭便是爭?這是何意,是要他不與其他皇子爭儲嗎?自幼喪母的他,雖在皇後身邊長大,卻少有母愛,尤其近幾年來,皇後對四皇弟紹康的疼愛與嗬護日趨明顯。即便他待皇後有多敬重,卻難得到相對的回應。
如果父皇對紹康滿意,也不會久久不立儲,而其他幾位皇族兄弟各有所長,但自己為一統天下立下的功勞最大。
月心簡短的一句話,卻勾起紹昌太多的遐思。
還記得幾年前,她與昭禎在應州府花園裏的談話還記憶猶新,無數個夢裏,他期望自己變成四皇叔昭禎能擁美人入眠。每每午夜夢回,懷中的女子卻是自己的側妃、侍妾,並不是他想了許多年的女人。
昭禎站在禦花園裏,聽宮人說,每天清晨月心都會佩劍到花園裏習武練劍。
小徑上過來位白衣女冠,動作輕盈,體態美好,就如他夢中的女子一樣,還是那麼清麗脫俗,隻是她神情冷漠,明明從他的身畔走過,卻恍若未見。
“心兒……”
以前每每聽到他的呼喚,她總會放緩腳步,可現在她仿若未聞,直直的走向湖畔,站在草地上,寶劍飛舞,在她的神情裏,看不出絲毫的喜怒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