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病房裏滿是消毒藥水的氣息,一名少女坐在床邊,因為低著頭,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用多說,女孩自然就是薛雅琪。
站在一邊的則是薛雅琪的父親薛天仇,正在低聲安慰著她,讓他別擔心。
身後跟著的正是害我手臂受傷的罪魁禍首汪平。
汪平一臉冷漠的樣子,並沒有朝病床看一眼,表情十分淡然,仿佛這件事根本不是他做的一般。
我稍微動了一下身體,手臂麻麻的,但並不那麼疼了,這才意識到,手臂已經打了厚厚的石膏用繃帶掛在脖子上。
不過我的舉動讓屋內的三人同時注意到了我。
“你醒了!”看到我醒來,薛雅琪原本暗淡內疚的俏臉頓時露出欣喜之色,起身說道。
看到汪平也在病房,我心裏有些來火,即便是我故意挑釁他,被對方打傷,但薛雅琪已經出麵阻止了,他不但不聽,居然硬生生的掰斷了我的手腕,讓我有種憤憤不平的感覺。
“他怎麼在這裏?”我毫不客氣的說道。
聽到我的話,薛雅琪神色更內疚了,而站在一邊的薛天仇也微微尷尬道:“實在不好意思,路風,阿汪他下手沒個輕重,把你手腕折斷了,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好好教訓他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說完,薛天仇又讓汪平跟我道歉。
汪平到不含糊,盡管看我的眼中依舊是一幅冷漠和憤然不甘的神色,但還是走到病床邊,跟我說了聲對不起。
我撇了撇嘴:“我不需要這種人跟我道歉,這麼大的年紀,居然跟一個孩子計較,量氣小的跟個娘們一樣。”
我說這話自然是故意氣汪平的。
汪平果然被我氣的臉色瞬間變紅,冷聲道:“臭小子,你有本事再說一邊試試,信不信我廢了你另外一條胳膊!”
“夠了!”薛天仇一聲怒喝,打斷了他的話。
汪平麵色微變,隻得收起憤憤不平的表情,不再說話了。
我則不理會汪平,繼續說道:“薛叔叔,你這手下可得好好教育一下,心眼這麼小,完全不像幹大事的人。”
汪平氣的吹胡子瞪眼,隻是礙於薛天仇的麵子,不敢再發作了。
薛天仇臉色也不太好看,不過還是勉強擠出笑容,說道:“我代他向你道個歉,住院醫藥費,我已經替你付了,如果學校方麵要跟老師和班主任解釋的話,我也會幫你辦妥。”
“那謝謝薛叔叔了。”我撇了撇嘴,薛天仇還真能忍得住,這麼說汪平等於間接打了他的臉,說他不會用人,他居然都不生氣,不得不讓人佩服。
“可是我不想住醫院,我還是回學校吧。”我說著就要起身。
薛雅琪急了,趕忙讓我躺下,說道:“你都骨折了,怎麼能出院,在醫院好好養傷吧?”
我能感受到薛雅琪對我的關心,笑著說道:“就骨折而已,沒大事,三個月就應該差不多了。”
說完,我還是從病床上坐了起來,說道:“我回學校可以住在宿舍,也不耽誤學習。”
“不行,你右手受傷,一個人在學校怎麼照顧自己?”薛雅琪關切道。
這時候薛天仇終於開口了:“小路,我看你暫時先住我們家吧,你的傷是阿汪造成的,是我們的責任,在我家,有阿姨方便照顧你,每天讓阿汪開車送你們上學,等你傷好了再離開,你看行嗎?”
薛天仇的話不但讓薛雅琪吃了一驚,連我也有些錯愕。
我之所以不想住醫院,就是通過這個目的住進他家,如果待會薛雅琪不提,我會想辦法自己提出來,但沒想到,關鍵時刻,薛天仇主動提出這個提議,令我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雖然我心裏欣喜,但表麵還要表現的十分平靜,皺眉道:“這不太好吧?”
隻是我話剛說完,就聽汪平說道:“薛總,怎麼能讓這樣的人住進薛家?”
“什麼樣的人?”薛天仇愣了一下,疑惑問道。
汪平冷笑著看我一眼,明顯是打算將我偷東西的事說出來,我心裏微微一驚,如果真把這件事告訴薛天仇的話,就算不懷疑我,勢必對我產生壞印象,以後接近他就沒那麼容易了。
還好關鍵時刻,薛雅琪連忙用眼神示意汪叔,讓他不要亂說。
看樣子汪平還挺聽薛雅琪話的,最終惡狠狠瞪了我一眼,改口道:“沒什麼。”
“阿汪,我明白你的心情。不過這些都是誤會,小路是雅琪的同學,而且多次幫了雅琪,我們該感謝人家才對,而不是恩將仇報,你說是不是?”薛天仇語重心長的解釋道。
汪平露出不甘和無奈的神色,隻得默默點頭,這回連看都不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