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到了徐少陵所在的醫院,進病房的時候,正看到一個身上刺龍畫虎,滿臉橫肉,下巴留著胡渣的光頭漢子正在跟病床上的徐少陵爭執。
“特麼的那家人都找到老子家裏來了,拿十萬就想打發我?你當老子是乞丐是不是?”光頭漢子一臉的蠻橫無理,瞪著床上的徐少陵,手腕還戴了一塊金表,脖子上掛著粗大的金項鏈,顯得派頭十足。
徐少陵麵色陰沉:“當初不是你說十萬……”
隻是話剛說到一半,就看到推門而入的林琳,徐少陵趕緊閉嘴,朝光頭漢子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說道:“豹爺,這件事咱們改天再談,行不行,我朋友來了。”
聽到這話,叫豹爺的光頭漢子也下意識閉嘴,目光掃向林琳,雙眼頓時發光,色眯眯的上下打量了林琳一番,問道:“你女朋友,嘖嘖,姿色不錯嘛!”
“普通朋友而已,”徐少陵對於豹爺的目光十分不滿,但還是說道,“您看您有事的話就別待在這了,處理正事要緊。”
光頭漢子露出了一絲笑容,臨走之前還朝林琳上下掃視了一圈。
被這種赤果果的目光看著,林琳心裏很不高興,但畢竟對方長得不像普通人,很可能是混子,林琳也沒開口責備。
直到光頭漢子離開,林琳才放下買的水果,下意識問道:“剛才那人是誰,看著挺討厭的。”
徐少陵沒回答她的話,慢慢躺了下來,麵無表情的問道:“我受傷不是一兩天了,你怎麼今天才知道來探望我?”
“對不起,我也是剛聽說。”林琳有些違心的說道,隨即轉移話題又說:“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問你點事情。”
“看來,你還不是真心來看我的。”徐少陵神色變得有些黯然,撇了林琳一眼。
林琳心裏有些愧疚,怎麼看徐少陵都不像重傷尉遲熏,想要殺陸峰的壞人,但是為了陸峰的將來,她還是將心中的問題說了出來:“我聽說,是你重傷了尉遲熏,所以陸峰才會對你進行報複的。”
“放屁!”聽到這話,徐少陵神色一變,當即罵了一句,瞪著林琳,“你聽誰這麼說的?”
見徐少陵憤怒的模樣,林琳不禁懷疑陸峰和魯局是不是查錯了方向。
猶豫了半晌,林琳開口說道:“是陸峰告訴我的,如果真的是你做的,我請你放過陸峰一馬,解除對他的控訴吧。現在他被指控殺人,罪已經很重了,你要是再告他,恐怕……恐怕真的完了。”
說到這裏,林琳眼圈一紅,聲音變得有些哽咽起來。
看到林琳的神色,徐少陵越發的心酸和憤怒,繼而想到自己的傷勢是陸峰造成的,徐少陵更是怒不可遏:“別說我沒打過尉遲熏,就算有,陸峰對我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任何人承受的底線。我才三十二歲,還沒有結婚,居然被他弄成這副模樣,我恨不得他被判死刑,怎麼可能撤銷對他的控告,你就別做夢了!”
徐少陵因生氣麵色顯得格外難看,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今天,你要是為了陸峰而來,我勸你不要費這個心思了,我是絕對不會饒過這臭小子的,你回去吧!”
聽到這話,林琳心裏更加絕望,低著頭,眼淚都掉了下來,趕緊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你究竟怎麼樣才肯放過陸峰,我還聽說,他在看守所殺人,也是你一手策劃的。徐總,你要是有點良心的話,能不能說出實情,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他們口中十惡不赦的惡魔。”
“十惡不赦的惡魔?”徐少陵麵色一變,目光直視著林琳,顯得格外陰森,“在你心裏,我是這樣的人嗎?”
“我不知道。”林琳艱難的搖了搖頭。
徐少陵麵色稍微好轉,沉默了一會,突然心中一動,對林琳說道:“雖然,我沒有做過你所聽說的事,但我可以答應你,饒過陸峰,甚至讓他免受牢獄之災,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林琳仿佛在絕境中看到了一絲希望,臉上浮現出一絲喜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