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明白譚小姐的意思。”局長夫人其實大概聽明白了譚思旋的意思,但是她還是需要確定,哪怕是要拒絕,也得等人家真正告白了才行,否則人家反咬自己一口自作多情,豈不是自己給自己啪啪打臉了。
“我其實也是個愛惜珠寶的人。夫人可別笑我,在我看來,萬事萬物,都有靈性,隻有他們真的到了他們選中的主人那裏,才能真正綻放出他們自己獨有的光輝。而這個珠串,無疑,隻有在夫人那裏,才能夠最光彩奪目。”譚思旋滿口洋溢著讚美之詞,輕輕地把那裝著珠串的寶石盒子往局長夫人的麵前推了一推。
有了共同的興趣愛好,無疑可以自然而然地拉近彼此的距離。譚思旋作為一個名門千金,對於珠寶玉器多少是要知道一些的,但是要說愛到去鑽研,那可是大大地稱不。譚思旋謊稱自己是個愛惜珠寶的人,無非是為了稍稍麻痹局長夫人對自己的警戒心罷了。
“不瞞譚小姐說,這個珠串確實是世間罕見,我也確實是喜愛至極,但是我也知道這一行的規矩,我會按照應有的價格付給譚小姐,絕對不會虧待您的。”譚思旋這個舉動的意思,局長夫人了然於胸,但是她卻不準備無功受祿,明確表示自己不會白拿譚思旋的東西,該多少錢,她就給多少錢就是,唯獨不能因為欠下了這份大情而為日後留下禍患。
“看來我的表達能力還是不夠好,夫人似乎沒有能夠理解我的話呢。”譚思旋對於局長夫人的處理方案並不讚同。
“作為一個同樣喜歡珠寶玉器的人,我看重的隻是它應該屬於誰,而不是它值多少錢,如果我真的是想要問夫人要錢的話,那我就不用約夫人出來了,說老實話,這個珠串隻要一出現,價格可以隨便開,我是穩賺不賠的,夫人是懂行的人,自然明白。而我沒有這樣做,我隻是想給這個珠串找一個好的主人,發揮它的價值。”
雖然譚思旋還在回避自己之所以來找局長夫人的真正目的,但是局長夫人也並不吃她這一套。
“譚小姐對我的厚愛我恐怕是承受不起,誠如譚小姐所說,這珠串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價格就能拿下的,一般人連見都見不到,我之前與譚小姐素不相識,這一見麵就送我這麼一份大禮,我可無福消受。”局長夫人把那珠寶的盒子推回到了譚思旋的麵前,對譚思旋婉拒道,“譚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
譚思旋這樣的人,局長夫人可見得多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禮她要是收下了,可保不齊要做出和這禮物相同價值的事情,才算把這個人情還清。這個珠串的價格必然不菲,能讓譚思旋拿出這樣的寶貝委托自己辦事,可見這事情,也非同小可。
因為是真心喜歡那個珠串,局長夫人雖然不想趟這趟渾水,但也還是想要把珠串拿到手,所以才提出了個花錢買的想法,然而看樣子譚思旋卻並不接受,那相同的,自己也不會接受譚思旋的好意。她可犯不著為了自己的私欲,而葬送了自己丈夫的大好前程,甚至是生命。
“怎麼?我辛辛苦苦把這珠串拍下來,就是為了要送給夫人你,想要交個朋友,看來夫人是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了。唉,真是可惜了。”譚思旋並未像其他試圖送禮的人那樣,百般討好,哈巴狗一般嬉笑的嘴臉,好像隻要對方能答應,對方讓做什麼,她就能做什麼。譚思旋卻一反常態地選擇不繼續糾纏,隻是自顧自地拿起這盒子,像黛玉葬花般地惋惜和抱怨。
譚思旋一邊替珠串找不到合適的主人,無法更好地實現自己的價值而感到不值,一邊不忘抬著眼睛仔細觀察著局長夫人的動靜。
“可惜了,這珠串我到底應該怎麼處理呢。珠串啊珠串啊,你倒是真的好貨色,可是,卻沒有人願意要你。”從她真的拿回這個珠串的盒子的那一刻開始,局長夫人很明顯地開始焦躁,那盒子距離局長夫人越遠,她眼裏的期盼和渴望以及惋惜就越深。譚思旋故意放慢自己的動作,拉長時間,讓局長夫人內心的煎熬愈演愈烈,還要配合著自己催眠一般的聲音,加速奪人心智的步伐。
譚思旋就像一個通過貪婪來索取人靈魂的惡魔。
或許連局長夫人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對於這個珠串會這麼禁不起誘惑,在它真正要離自己而去的時候,局長夫人的心就開始揪著疼,滿心都是後悔,腦海裏理性的分析但淡定慢慢被同化,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聲音:“我要把它拿回來!不惜任何代價地拿回來!”這個聲音一直在腦海裏縈繞。
“俗話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這麼瑰麗非凡,要是被一個肮髒不堪的人奪去了,不是髒了你一生的高潔。你可別怪我心狠,我也是為了保全你作為珠寶的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