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8 奴顏媚骨(2 / 2)

“康棟副書記。”

“什麼?”張誌遠身子一傾,感覺重心偏移,差點沒栽倒在地。等緩過神來,張誌遠抓著蕭鼎元的胳膊再次確認:“你確定是康棟?”

“是的。”蕭鼎元道:“我詢問了石灣鄉派出所所長,他說要不是康棟書記下命令,他也不敢私自出警,這利害關係他十分清楚。”

又有一個人摻和進這個案子中來了。張誌遠萬萬沒想到康棟也要淌這趟渾水,愣是插進來一腿,他追問:“康書記為什麼要下這道命令,是誰賦予的這個權力?”

“張縣長,這我真不知道,我也不敢問。”蕭鼎元無奈地道。

“行了,今晚你就住這裏吧,郭書記要見您,明天一早你就把這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訴他,至於這麼處理,聽郭書記的吧。”張誌遠累了,實在累了,一個馬林輝牽扯出進這麼多人來,這是他當初意想不到的。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蕭鼎元已經起床,到樓下買了一大堆東西,去看望還在昏迷中的侯永誌。

侯永誌自昨晚手術後,至今還在躺在重症監護室昏迷當中。蕭鼎元隔著玻璃,手掌摁在玻璃上,看到滿身插著管子的侯永誌,難以控製情緒,竟然抽泣起來。嘴裏還呢喃道:“侯書記,鼎元來看您了。”

“鼎元來了啊。”郭金柱的腳步很輕,神不知鬼不覺出現蕭鼎元身後,著實把他嚇了一跳。看到是郭金柱,趕忙擦掉眼淚道:“郭書記,您來了啊。”

郭金柱沒有回答,而是站在玻璃前凝神望著侯永誌,心情異常沉重。過了許久才道:“看到了嗎?前兩天還是好好的一個人,說躺下了就躺下了,哎!”

蕭鼎元趕忙安慰道:“郭書記,您也別太傷心,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侯書記能挺過這一關,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但願吧。”郭金柱歎了口氣,背起手往休息室走,邊走邊道:“你跟我來。”

在聽完蕭鼎元的話後,郭金柱更加震驚,他謹慎地道:“這事還有誰知道?”

“除了您和張縣長,沒有其他人知道。”

“好,這事暫時先要保密,一切聽從我處理,你先回去吧。”

蕭鼎元走後,郭金柱把整個案件在腦中梳理了一遍,看了看表,準備動身去市委大院。還沒走出醫院走廊,市人大副主任張大慶夾著尾巴跑進來了。

看到這個奴顏媚骨、獐頭鼠目的張大慶,郭金柱厭惡至極。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四套班子領導序列,該給的麵子還得給。他沒有搭理張大慶,而是徑直往門外走去。

“郭書記,我有話要和您說。”張大慶邁著小短腿氣喘籲籲跟在後麵,諂媚地道。

“有話你就說吧,我聽著呢。”郭金柱依然不停腳步,繼續前行。

“在這裏說話,可能有些不合適吧。”

郭金柱停下來,回頭怒氣地瞪著張大慶,道:“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帶人衝進公安局要人就覺得合適嗎?”

張大慶四周看了看,小聲地道:“郭書記,我也正是因此事而來,還希望您聽我解釋一下。”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事情不是明擺著嘛,你要解釋直接和田書記解釋去。正好!我要去見田書記,要不我們一道?”郭金柱一點都不給張大慶麵子。

張大慶好歹是個市領導,郭金柱如此鐵麵無情地羞辱他,要是換在平時,他敢和郭金柱直麵對抗,可今天,他不得不低頭。他唯唯諾諾道:“郭書記,我承認這件事做得不對,我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特地要和您解釋,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酒,所以才發生那樣的事。”

“誰派你去的?”郭金柱猛然一問,讓張大慶呆在那裏。

“沒有,沒有誰派我去。”張大慶狡辯道:“不瞞您說,馬林輝是市人大代表,加上平時關係不錯,出了事我有心拉他一把,可我真的是當時腦子發熱,現在想想都後悔的不行。還希望郭書記多在田書記麵前美言幾句。”

“你不知道馬林輝犯得什麼罪嗎?你的人大代表攜帶槍支你知道嗎?”郭金柱厭惡地道。

“知道,哦,不知道。”張大慶結結巴巴道:“這不後來才知道嘛,當時我真的是喝多了。”

“侯書記車禍與你有沒有關係?”郭金柱直截了當道。

張大慶一聽,火氣噌地冒上來,道:“郭書記,你這話有些嚴重了吧,你要是把這頂屎盆子扣在我頭上,我一萬個不答應!我好歹也是個領導,還輪不到你這樣訓斥我!”說完,扭頭就走。

“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郭金柱最看不起這種奴性十足的小人,甩開膀子上了車,往市委大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