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身份好多人都摸不透,加上團市委的工作比較偏,很少與旁人產生利益衝突。即便如此,照樣有人看不慣她,想方設法挖陷阱陷害她。
有一次,不知誰給她出餿主意要把團市委辦公場地搬出市委大樓,陸一偉得知後及時阻止了她的“愚蠢”行為。在他看來,梁清如就如同當年的自己,無所畏懼,敢言敢做,然而這種性格在官場無疑是另類,適當地指點一下,避免走自己的老路。
梁清如在這邊沒什麼朋友,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讓陸一偉一頭霧水。勉強笑了笑道:“多謝你還惦記著我,改天有機會我請你。”
“好啊,改天是哪天?”
本來是客套話,到了梁清如那邊較真了,陸一偉隻好道:“那你定時間吧。”
梁清如天真地想了想道:“那這個周六吧,行不?”
陸一偉想起還要帶兒子去海洋館,道:“周五晚上吧。”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啊。”
掛了電話,陸一偉無奈苦笑,把手機放到了一邊。這時候,肖誌良紅著臉進來了,做出痛苦狀道:“省領導喝酒果然夠豪放啊,直接用大杯,好在人少,要不然非放倒不可。”
從基層上來的官員個個酒量異常驚人,毫不避諱的說,很多一部分人的官位都是喝酒喝出來的。官場的酒文化源遠流長,經久不衰,蘊藏著高深莫測的人際關係學。看似觥籌交錯,把酒問歌,高談闊論,爛醉如泥,實則一個比一個清醒。
陸一偉現在話很少,不像以前侃侃而談。言多必失在官場很忌諱,看似不經意間的玩笑話,殊不知被人斷章取義到處瘋傳,沒有把握的話堅決不說。好比張誌遠,倆人的關係已經超越普通的友誼,但在關鍵問題上有所保留,畢竟所處的位置不一樣。而他作為白宗峰身邊的人,一些話很大程度會被人誤解為對方的意思,更應該慎之又慎。
肖誌良倒滿酒點燃煙感慨地道:“陸老弟啊,你年輕有為,還有大把的時光爭取更多的機會,而我過了這個年就53歲了。人們常說官場黃金十年,我沒有抓住這個機會,一直在基層轉悠,從古川縣到南陽縣,從不諳世事的普通幹事再到縣委書記,把多半輩子都獻給了黨的事業,功勞不敢說,但苦勞隻有自己心裏清楚。不希望流芳千古,隻要不背負罵名就知足了。”
看似簡單牢騷的話,實則另有目的。陸一偉聽懂了他的意思,道:“去年換屆選舉時您高票當選縣委書記,這就是南陽百姓對您的認可。要是能把剛才所說明年全部鋪開,南陽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屆時,你應該是南陽史上最偉大的父母官。”
肖誌良受寵若驚,連忙擺手道:“陸老弟,這話嚴重了啊,千萬別這麼說。我可不指望做出多大貢獻,能為百姓多做點實事,這就是我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