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仿佛是一個輪回,不知道在何時某地就發生似曾相識的事。當年,南陽縣同樣遭受過暴雪天氣,而且自己作為當事人被困在深山裏,時至今日仍記憶猶新。而今天,時間的指針與分針再次重疊,交錯在曆史的時空裏,隻不過轉換了角色而已。
這次,遠遠比那次暴雪天氣要惡劣許多,何況是全國範圍內的,受災身份已經蔓延到大半個中國。龍安,放到全國而言實在太渺小,但涉及到幾十萬農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他這個“主人”絲毫不敢懈怠。
龍安的地形呈現“川”字形狀,萬龍山,伏山以及紫金山三山夾擊,且有呈現半包圍狀,獨特的地形造就了獨特的環境,降雨量要比其他地方偏多。相比鄰縣遷安縣,這次受災程度遠遠高於對方。
此外,村莊如同珍珠般散落在各個角落,大部分沿河穀、道路、山體等高線而建,也有不少至今在半山腰上,深山老林裏。現在正研討的果子村就位於萬龍山深處,距離鎮政府要行駛一個多小時,到縣城就更遠了。
果子村不大,居住著幾十口人,大多數是老弱病殘。早在前兩天,陸一偉已經叮囑黃小年一定要將村民安全轉移到山下,幾次三番說了多次,倒不是他們落實不力,主要是村民思想工作做不到位,怎麼勸說都不下山。還不等采取強製措施,風雪已經阻斷了行程。
陸一偉神色凝重道:“山上的路那麼窄,機械設備能進去嗎,作用何在?”
葉虎臣道:“隨著雪量增大,壓垮了不少樹木,僅靠人力根本挪不動,而且地形情況複雜,不敢貿然推進。”
陸一偉想了半天道:“一輛挖機都調不過來?”
“縣裏的挖機本來就不多,都被用到其他鄉鎮了,我們隻能和遷安縣調,可那邊情況也不容樂觀。”
陸一偉再次沉默,良久拿起手機撥通了牛福勇的電話,直截了當道:“福勇,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今晚連夜給我送來幾台小型挖機,要是礦上沒有,買也得給我買來。”
牛福勇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掛了電話。陸一偉凝神道:“和果子村取得聯係沒?”
黃小年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因為高壓線壓斷了,電話手機都打不通。本打算派人上山,但半人高的雪,極其危險,所以……”
陸一偉閉上眼睛默默地抽著煙,足足過了五分鍾,掐滅煙頭道:“現在可用人力有多少?”
黃小年道:“幾百人不成問題。”
“好,你現在立馬集合人。”
說完,拿起手機撥通了武裝部長申安仁的電話:“申部長,你現在調兩個排的武警馬上到萬龍山來,現在就行動。”
申安仁愁眉苦臉道:“陸書記,接到您的命令,我剛剛把一個排的調到大川鄉,劉縣長也要了一個排,此刻正在安溪鄉搶險了,該出動的都出動了,實在調不出人了。”
攤子大了,左手右手都是親生的,不管誰都不合適。陸一偉蹙眉道:“想不出其他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