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偉在家的時候很少做飯,而今天他放下縣委書記的架子,係上圍裙,準備大顯身手。邱映雪也回歸女人本性,在他的指揮下忙活著洗菜剝蒜,如此溫馨的畫麵,彼此都未曾出現過。
“土豆絲不是這樣切的,你平時在家不做飯吧,拇指粗怎麼吃,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切吧。”
邱映雪略顯尷尬,吐了吐舌頭道:“就讓我試試嘛。”
陸一偉看了她一眼,揮手道:“繼續切,不炒土豆絲了,換做吃法。”
看著他熟悉地炒著菜,邱映雪投去羨慕的眼神,道:“有你這樣會做飯的男人,春芳一定很幸福,你在家經常做飯吧?”
油煙機的聲響掩蓋了說話的聲音,陸一偉頗為得意地道:“我記得以前和你說過,我父親是名廚師,以前一直在公社食堂做飯,他做的飯那才叫一個香,就這本領還是我偷學的。”
邱映雪狐疑道:“怎麼,他不教你嗎?”
“嗯,他說當廚師沒出息,讓我好好讀書,甚至家務活都不讓我做。”
邱映雪饒有興趣道:“你上學那會兒學習成績一定很棒吧?”
“還行吧,不算太拔尖。那時候學習好的都考中專,向我學習不好的才上了高中。高考時,我報誌願太保守,就填了兩個,人大和西江大學。人大報的是我最喜歡最向往的新聞學,而西江大學報的是定向師範,給自己留了退路,萬一上不了人大還能繼續讀,畢業了包分配。結果,就是沒考上人大,上了西江大學。我們家窮,若考不上就可能出去打工了。”
邱映雪交叉著手站在一旁認真地聽著,道:“我就是人大畢業的,到頭來還不是和你一樣,甚至還不如你。”
“都過去十幾年了,好好的提這個幹嗎?”
邱映雪噘了噘嘴道:“沒幹嘛啊,隨便閑聊一會兒。好了沒,我餓了。”
“好了,好了,馬上開飯。”
飯菜上桌,邱映雪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嚐了口,大呼小叫道:“一偉,你的手藝真棒,簡直太好吃了。我不管了,先吃幾口。”說著,不顧形象地吃了起來。
陸一偉摘掉圍裙回到餐桌上,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開玩笑地道:“這要是讓你下屬看到了,你平日裏嚴肅鐵麵的形象大跌,嗬嗬。要不要給你拍下來,然後發到網上。”
邱映雪白了一眼,眉頭一蹙道:“你敢,要拍就咱倆合拍。”
這招一下子把陸一偉製住了,點燃煙沒有回應。
邱映雪倒滿酒,端起來道:“今晚就是有再忙的事也得放下,不談工作,隻談友誼,來,我先敬你一杯,感謝你的廚藝,感謝你對我的關照,祝福咱倆的友誼長存。”說罷,她自己一口喝了下去。
陸一偉從來不喝洋酒,壓根喝不慣,味道怪怪的,一點都沒白酒清香甘醇,不知道為什麼賣那麼貴。盛情難卻,喝了一大口,感覺就和飲料差不多。就這樣的,他喝三杯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