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敢與她在辦公室纏綿呢?我堅決拒絕了她,昂首挺胸回自己辦公室。
下午林小溪他們回來衡嶽市,甘露表示要親自出麵接待她。但被林小溪拒絕,他們也沒多說什麼,收拾行李就回去了北京。
林小溪一走,甘露就有些不安起來,幾次問我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林小溪拒絕與她見麵,在她看來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我安慰她說,放心吧,林小溪是個正直的記者。
甘露雙眼瞪我一眼道:“就因為我知道她這個人仗著自己有後台靠山,所以不把我放在眼裏。林小溪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
她將重音落在“女人”兩個字上麵,讓我聽得很刺耳。
衡嶽市市委市政府連夜召開會議,商議對策預防新聞記者的曝光。
秦曉在會上搶先發言,意思是林小溪他們的采編,沒與地方接洽,屬於非法采編。如果他們敢將衡嶽市的事一新聞的形式報道出來,他寧願舍了頭上的這頂官帽,也要去上麵反映情況,弄個是非曲直出來。
甘露等他說完後,淡淡了說了一句:“秦市長,你覺得我們這件事能見得光嗎?”
這句話很多人想說,包括我也想說。但是沒有人敢說出來。
是啊,這件事能見得光嗎?機構改革肯定會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這是誰都知道的事。但是,不能將矛盾激發是核心。社會穩定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顯得要重要,整個社會仿佛就是一個火藥桶了,一點火星就能炸起來啊。
衡嶽市在甘露的主持下,率先在中部省推行機構改革計劃。秦曉為了體現他是與甘書記同坐一條船的戰友,他衝在機構改革的第一線。他在市委門口被人推搡毆打,我突然覺得是他故意設計出來的苦肉計,為引起甘露的注意,他不惜忍受皮肉之苦。
事件發生後,他為了報被挨打的屈辱,第一個表示要堅決追究責任人的刑事責任。在秦曉看來,他代表的是政府,是黨委,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這些升鬥小民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毆打他,難道沒王法了麼?
秦曉執意要追究瞿蕾他們的刑事責任,在市委機關引起不少的議論。有人就問過我的意見,我隻能顧左右而言他,說內心話,我不讚同秦曉的意見。但是,我不是常委,我沒資格投出反對的一票。更關鍵是甘露的態度一直很曖昧,既不讚成秦曉的意見,也不反對他的想法。於是就出現了孟曉晨逮人的一幕出來。
可是誰也沒想到,瞿蕾會有林小溪這樣的一個閨蜜,可怕是林小溪手裏掌握著輿論的工具。隻要她掀開衡嶽市的幕布,真相就會袒露在所有人麵前。到時候別說他秦曉,就連甘露都無法應付。
阻止林小溪報道就成了當務之急。
林小溪真要報道,衡嶽市還真沒一點辦法。
會議最後形成一個決議,甘露親自點將,要求我帶人上京,不惜任何代價公關,無比讓林小溪的報道胎死腹中。
我想要拒絕,但甘露已經宣布散會。
看著走空了的會議室,我突然覺得頭有點大。
林小溪的真實意圖我現在也沒法掌握,她從春山縣回來後,並沒在衡嶽市停留,也沒與我透露半句關於瞿蕾的事。我反而還自作聰明透露一個消息給她,瞿蕾已經安然無事從看守所出來了,以前所有的問題一筆勾銷。隻要瞿蕾認可衡嶽市的行為,政府會想辦法給她解決諸如編製一類的問題。
林小溪對我故意透露出來的消息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她甚至都沒問過一句話,哪怕是皺下眉頭也好。
掌握不了林小溪的意圖,我就沒法與她溝通。這個公關任務太重了,我開始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