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馬上就回來了,再稍等片刻。”紫衣勉強的扯出一絲微笑。
這抹微笑刺得雪揚一陣心痛,那是迎合的笑,是牽強的笑。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不想再放手。
“紫衣!”子辛和靈兒的聲音傳來。
他們是見到了暮塵那副樣子覺得事情實在不對,所以又跑來找紫衣的。沒想到卻看見了倚在桌旁,挑眉斜看著他們的雪揚。雪揚悠哉悠哉的喝著茶,目中無人的樣子惹得子辛直想一拳揮上去。
“裴掌門,你怎麼在這?”靈兒問道。
“靈兒,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我想我前些日子跟你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要跟雪揚成親,一定!”
“胡鬧!”華容遠怒氣衝衝的走到紫衣麵前。“你是個女兒家!怎的能這般不知廉恥!”
“爹!你!”紫衣的臉龐瞬間就失去了顏色。“你們就是這般看我的吧?嗬!我便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不知廉恥!”
雪揚追著紫衣跑了出去。
所有人都這般待她,她怎麼了?她哪裏做錯了?紫衣從頭到尾都想不通自己錯在何處。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了哪,當她停下來的時候,麵前剛好是一汪碧泉。
碧綠的泉水那般寧靜,微風吹過也帶不起絲絲漣漪。什麼時候她的心境可以如這泉水般?任旁人怎樣言語,她都可以紋絲不動?
“紫衣。”雪揚望著她的背影。心裏也不好受。自己的感情帶給她的隻有傷害,那自己是不是應該讓她做回以前的她?那個笑口常開,讓自己隻一眼便再也無法忘卻的她?
“雪揚。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要跟你成親,我說了就一定會做到,我不管爹爹是怎麼看我,這個親成定了。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我。”紫衣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暮塵呢?他對你而言也是那般嗎?”悲傷的時候,雪揚隻剩下了笑容。
聽到暮塵的名字,紫衣先是愣了一下,馬上便又想起他說的那番話,神情變得更冷。
“哪怕是他,也一樣。”
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杯亦或是第幾壺酒了,暮塵越喝便越清醒。借酒澆愁愁更愁,這話竟如此之寫意,如此形象的道出了他此時的狀況。他想灌醉自己,不讓自己再去想關於紫衣的一切,她的天真,她的倔強,她的所有,從現在起便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那份寧靜,痛苦幾乎充斥了整顆心。
“暮塵!你這是何苦呢?”模模糊糊的聲音傳進暮塵的耳朵裏,他已經不想去理會了。
子辛看著滿身酒氣的暮塵。他何曾有過這等樣子?現下他還可以一如當初般那般坦然的說出“情為何物”嗎?
酒壺的碎片撒了一地,就如同此時暮塵的心。已不複完整。
雪揚已經陪著紫衣站了兩個時辰。天色早已黑了。可紫衣卻還是一絲歸家的意思都沒有,為了不讓華容遠擔心,雪揚開口道:“時候不早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