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窗外吹進來,幾片樹葉順著風飄落,落在病床前的地板上,有那麼一瞬,她想伸手去接住那些落葉。
“太太你想拿什麼?告訴我就好,是不是想喝水?”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卻大嗓門的中年婦女突然出現在病床前,看任嫣吃力的伸著手,利索的把床頭櫃上的水杯端了過來。
就著婦女端著的水杯,她一口氣喝掉半杯,她真的渴了,大早上的,本來想吃點東西,卻因為言溪的到來,讓她好多天都滴水未進,要不是有營養液吊著,怕是真的要死了。
“謝謝你,我想吃點粥。”她必須開始進食,她不想就這樣死去。
不過言溪辦事效率真快,那麼一會工夫就把護工找來了,本來還以為要先折磨她幾天的,看來就像他說的那樣,不會輕易讓她死,他要慢慢折磨。
時間過的飛快,任嫣已經在醫院待了四天了,體力恢複了不少,偶爾她會下床走動,但不會走遠,因為言溪不準,那個婦女即是護工,又是他的眼線,無時無刻都在傳達他的指令。
後來葉天程來過幾次,都是待不到十分鍾就被護工請走了,理由是病人需要休息,不適合說太多話。
“哎呀,太太你不要坐在窗前,那風大,而且不小心掉下去怎麼辦?”護工絮絮叨叨的,這幾天下來她都習慣了。
不過就算她再瘦也不至於被風刮跑吧,還是她覺得活的像她這樣,可以去自殺了?任嫣不禁胡思亂想起來,不管這個護工說的話有沒有惡意,她都覺得很不舒服。
“你叫我什麼?”她站起來看著護工問道。
“太太啊”護工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哦,以後說話的時候,別那麼大聲,我怕打雷。”任嫣麵無表情的說完,便躺在病床上閉眼休息了。
護工站在那發愣,想半天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再看看病得骨瘦如柴的任嫣,最後得出結論,肯定是病傻了。
寧華注意好幾天了,知道言溪沒有去醫院看任嫣,有點看不過去了,找了個空檔來到言溪的辦公室,賴著不出來。
猜到他想說什麼,言溪故作不知,忙著手頭的工作,頭也不抬,更不主動找他說話。
“你能不能停一下,我有話要說。”沉不住氣的寧華,頂著被眼殺死的危險,抽走他手裏的文件。
“別跟我提那個女人的事,我不想浪費時間在她身上。”言溪靠在椅背上,冷冷的回道。
有些事,如果自己沒有覺悟,別人怎麼提示都是徒勞,寧華是旁觀者清,他知道言溪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不是我要多事,我隻是想告訴你,那天我抱著她,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一個大人,抱起來像個孩子一樣輕,她身上一點肉都沒有,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跑了。”寧華也沒指望他的話能起什麼作用,但不說出來,真的太難受了。
言溪有些煩躁,扒了下頭發,轉移話題,“上次那個心裏醫生也沒有用,欣兒的病情根本沒有好轉,你趕緊打聽打聽哪裏有比較權威,專業的心理醫生,欣兒這樣我真的很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