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言溪把任嫣帶到醫院,跟院方說明了她自願捐出眼角膜的事,並願意簽字和各種捐獻協議。
“太荒謬了,你們這種做法是有違醫學倫理的,法律也不允許,我們是不會同意做這個手術的。”那個主治醫生還是不同意,他做不了這種缺德事。
院長也無法承擔這種事,就算言溪背景再強大,也不能違法啊。
這可如何是好?言溪有些懵了,他也不能殺了任嫣啊?就算殺了眼角膜也要新鮮才有用。
“把我的眼角膜捐給她吧,我得了癌症,沒有多少日子了,我想在最後做些有意義的事。”沒想到任嫣一臉冷靜的哀求醫生,她帶著點哀傷的神情讓人覺得她沒有說謊。
“可是你怎麼證明你得了絕症,不能為了要捐贈眼角膜就撒謊知道嗎?”主治醫生完全不相信她的話,之前她根本就不情願的,才幾天時間她就答應了,肯定是被逼的。
連言溪都震驚於,她居然還為這事說情,好像巴不得想瞎掉。
任嫣眸色深沉的瞥了一眼言溪,笑的無害又溫婉,“我有檢查報告,隻是放在家裏沒帶來,明天再拿給你們看吧。”
回去的路上,言溪幾次欲言又止,時不時瞥一眼副駕駛座上的任嫣,而她卻一直沉默的望著車窗外,看著一排排倒推著的建築物和路旁的樹木。
“你的胃癌還沒有好嗎?”在等紅綠的空檔,言溪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你才有胃癌,我好的很,”任嫣沒好氣的懟了他一句,不過想到某些事,她很快緩和了語氣,“我的癌症好了,隻是體質還很差,我說的體檢報告,你自己想辦法去弄。”
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剩下的要怎麼做,就不關她的事了。
“你為什麼這麼做?”言溪有些看不懂她了。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你別再管我在做什麼,你隻要記著,這件事後,你離我遠點。”任嫣全程冷漠,仿佛事不關己。
其實她知道,就算她不這麼做,言溪最後也會找到借口,反正她無路可退,那就幹脆負重前行。
當天,言溪就派人辦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也就是所謂的檢查報告,有了那些資料就可以證明任嫣得了癌症,命不久矣,那麼捐贈眼角膜就變得順理成章。
因為蔣欣兒的主治醫生為人固執,就算把一疊資料扔在他麵前,證明任嫣的病情嚴重,符合捐贈眼角膜的條件,他還是堅信自己的直覺,認為任嫣是被逼的,他不同意手術。
這又成了一個問題,手術時間隻能推後。
任嫣這段時間都很配合,甚至一副任由宰割的樣子,除了看言溪的眼神很冷漠還帶著隱隱的恨意之外,一切正常。
也許是良心發現,也許言溪自己也覺得這次真的做的有些過分了,他撤了監管任嫣的保鏢,不但把手機還給了她,還表示這段時間她可以自由出入。
“你就不怕我帶著眼角膜跑了?”任嫣對他的假意仁慈沒有感激,隻覺得諷刺。
本以為言溪會像之前那樣被激怒,沒想到他此時對她的挑釁無動於衷,甚至沒什麼脾氣的說:“如果想出去,可以讓司機送你,晚上不要回來的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