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他們剛才並沒有做什麼,更應該沒有惹到言溪才對。所以對方為什麼生氣,她是真的想不透。
“你們像一家人,我像位不速之客,我這位不速之客又說錯了話,所以是你們看不慣我了,不是我在生氣。”言大小姐如此說道。
任嫣愣了一下,隨後嗤笑出聲:“說你是言大小姐還真的沒有冤枉你,我們什麼時候看不慣你了?你說錯了話是事實,但是我們也並沒有怎麼怪罪你吧,怎麼能自己就委屈起來了。”
唉,分明是個男人,怎麼在這種時候就這麼小心眼。
“我知道,雖然你們一直說著接納我,但是我畢竟不是在海城長大的,老爺子一直說著想念我,但是在他的眼裏,隻有言墨才是他的兒子。”言溪的聲音忽然低啞起來,聽起來有幾分哀傷的味道,“我對於他而言,隻是懷念妻子的一件物品。”
聞言,任嫣的眉頭不由蹙了起來,她沉靜的問:“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因為事實就是這樣。”言溪冷笑了一聲,而後從枕頭底下掏出了一張照片,“這是放在老爺子床頭的照片,我拿出去複印了一張,這個女人,是不是和我長的很像?”
任嫣拿過照片,看了看。照片上的一位少婦,看上去約摸三十歲的樣子,極其的漂亮,說是傾城傾國也不為過。
她和言溪,的確很是相像。特別是眼睛,都是一樣的漂亮勾人。當然了,言溪的眼神更為冷冽一些,這是個人特性所致。
“是有些像,但是和言墨也很像,你們是母子,當然應該相像。”任嫣苦口婆心的說,“你不能因此就認定老爺子是在借助你懷念妻子。”
言溪神色很冷:“你現在對我印象不好,也不喜歡,自然會站在他們那一邊。”
這話真的是有些無理取鬧了,任嫣頭疼的想。她為什麼要來安慰這個人?這個人就算是生氣了,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算了,你非要鑽牛角尖我也沒有辦法,我走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任嫣站了起來,打算離開。
言溪又冷冷的說:“你果然還是更向著他們,厭惡我。”
“我記得你今天才說了不想被我厭惡。”任嫣回過頭,看著他,“但是你現在的這副樣子,真的叫我厭惡。”
一點也不大度,死鑽牛角尖,固執、別扭,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男人。
言溪愣住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反應過來了。確實是自己無理取鬧了,可任嫣已經走了,他一時半會兒又拉不下臉去道歉。
他剛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中邪了一樣就把那句話說了出來。或許是,他本來想要融入言家的,但是就在剛才的某個瞬間,他發現,他根本就融不進去所以他一時失了智。
“我怎麼……變成這樣了。”言溪抱住自己的腦袋,痛苦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