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難以置信的望了我一眼,被岑辭打傷的兩個男人隻能一左一右的攙扶著岑辭下車。
我看著手心的血,再望岑辭,他一垂腦袋,那血便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撕了一截裙擺將岑辭的腦袋纏好,才跟著他們進去。
大門內已經站了一個女人,穿著黑色的長裙,吊起的眼角有幾分和邵揚相似,應該是邵揚的媽媽。
“救救他,他出事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對著女人吼了一句。
邵太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岑辭,蹙眉對著身後的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揮了揮手。
邵太太抿唇掩住鼻尖,嫌棄的聲音響了起來,“進來說話。”
走進歐式華麗的客廳,邵太太端著茶杯坐下,卻沒有讓我坐下,而是暗戳戳的打量著我。
“是個美人坯子,但是這心思卻重了,為錢為權得有個度,別真以為自己是塊什麼璞玉,坐地起價的。”
冷嘲熱諷一頓之後,邵太太泯了一口茶,沉默了好一會兒。
管家端著藥箱進來,處理了岑辭的傷口,對著邵太太點點頭才退出去。
看岑辭不流血了,我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卻聽邵太太重砸杯子,又是忍不住提一口氣,雙眼不敢眨的看著她。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誰了,我們家邵揚平時的確是愛玩了一些,不過咱們兩家生意來往多年了,你一個小小的私生女做事不地道。”
“邵太太,愛玩和犯法絕對不是一個概念,你若是覺得邵揚隻是愛玩才去害別人,那我今時今日做的也不過是我自認為的愛玩罷了,你許你的兒子玩,就不許我自娛自樂嗎?”我壯著膽子回了一句。
邵太太眉梢一冷,對著我就砸了手裏的杯子,“真不錯,有個瘋子的媽就是好,膽子都快吹破了,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我避開了砸來的杯子,腳下陣陣虛軟,卻不敢露出一絲害怕。
“對,我的確是瘋子,但是邵太太難道就不是嗎?青天白日就敢做這種綁架的事情,傳出去難道不怕別人笑話邵家嗎?若是綁我一個人也就算了,隻可惜你這一綁還得罪了趙家的人。”
我挺直腰板,手心的汗混著鮮血,冰冷黏膩,背上已經浸濕透汗。
邵太太起身,攆了兩片桌上的紫檀小葉,反複揉捏發泄似的,這才盯著昏迷在沙發上的岑辭。
邵太太是見過世麵的人,一定能認出岑辭,所以才會顯露不安的情緒。
畢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家人,岑辭這麼受傷,邵家的確不好向趙家做交代。
我看邵太太複雜的神色,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問題。
或許事情還有轉機,至少要將岑辭送回去,留在這裏太危險了。
但是我卻低估了一個溺愛兒子的母親的膽大。
邵太太吊起的雙眸露出一絲陰狠,更有一不做二不休的狠勁,她將客廳中的他人散去,自己從沙發靠墊下摸出一個鐵盒子。
這盒子我認識,是邵揚曾經在酒店用過的,裏麵藏著針管。
邵太太拔出針管,咽了咽口水,“邵揚是我的兒子,就算是要全世界陪葬,我都必須保他,犧牲一個趙家的人又如何?”
我一愣,有些不明白邵太太的意思。
但是下一刻,邵太太舉著針管走向岑辭,我便提著心,臉色瞬間就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