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最後一句話,心口就像是被人撓了一下,不痛不癢卻忽視不了這種波動。
記憶裏那個人的容貌漸漸清晰起來,不由得舔了一下唇瓣,好像自己回到了曾經十月的某日,那個帶著鬆柏清香的離別之吻。
我垂下眼簾,假意盯著歌詞本,記憶像是脫困的猛獸碰撞著我的心髒,那個人又踉踉蹌蹌的跌進心口。
岑辭和杜清雅的婚禮也再一次從我的腦中過了一遍,夢幻的燈光下,岑辭冷淡的側臉有些緊繃。
從那以後,岑辭便不是我能觸碰的人。
心裏想了太多,差點沒跟上節奏。
“我想要成為你的眼,把最美的風景,收進你的心中……我愛你沒有保留,我愛你就到最後,有些人值得等候,有些悲傷值得忍受……哪怕你不再屬於我,我會在不同的窗口給你擁抱,我忘不掉你第一次吻我……”
歌聲有時候真的能傳遞一個人的心理。
唱完我就覺得自己心裏堵得慌,假意去倒水,一轉身抬手就覺得眼眶濕濕的。
我已經很久沒有唱歌眼酸想落淚的感覺了。
因為我漸漸習慣了將自己作為一個旁觀者,那些記憶始終像是密封罐子裏的糖,不敢再去輕易觸碰,怕上癮,又怕得不到。
可能是最近岑辭的名字反複的出現,讓我好不容易維持的表象出現了裂縫。
等我端著水杯回來的時候,這個屏幕已經沒法看了,彈幕更是歡騰一片。
我吃驚的盯著屏幕。
“宇哥的新情敵出現,這位日先生刷了快十萬了,今天外麵不是下雨,是下錢了對吧?”
“日先生新麵孔,也是我塵的追隨者嗎?”
我嘴裏含了一口水,半天都沒咽下去。
我就去了兩分鍾,回頭居然多了個日先生?
我盯著昵稱,沒英文,沒文字,就一個天氣預報似的表情,太陽。
難怪叫他日先生。
我有點哭笑不得,趕緊私信這位日先生,結果他不理我,也堅決不接受我退還。
我托腮看著屏幕,不禁瞪大眼睛,我這是要發財了嗎?
“太陽先生,不如你把你要我唱的歌名發給我,不過你這錢太多了,我估計連著唱到月底都唱不完,我下個月就不在這裏了,所以到時候如果多了,我還是要還給你的。”
我認真的解釋著,我隻是喜歡唱歌,不是真的來傍金主的。
過了很久,這屏幕上看到小太陽後麵跟了一個字,嗯。
惜字如金的日先生,不,太陽先生。
等我退出直播後,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突然之間有種身懷巨款的感覺,自己都不由得一笑。
這時,柯宇打來了電話。
“如塵,這個人你認識嗎?”柯宇擔憂的問道。
我回答道,“不認識,第一回見,我覺得有點貴重了。”
“要是單獨來聽歌的用不了這麼多,就怕有所企圖,他如果私下找你,你別一個人回他,我幫你留意著。”
“好吧。”我也有點擔憂,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如塵,明天我中午來接你,你要和抒恩一起嗎?”柯宇小心的問了一句。
我立即回絕,“抒恩傷還沒好,我把他送到宋一那就行了。”
“也行,那就我們兩人去,然後給他再帶點好吃的。”柯宇計劃著。
“我現在要出門了,明天再說吧。”我打斷了柯宇的話。